寂,停車場裡甚至連一絲風都沒有,三人靜止般地對立。突然,宋景桓身形微晃,幸虧燕裘動作敏捷,扶了他一把才不至於摔著。這一刻,燕裘再氣惱這個胡攪悶纏的表哥,也不想在此時算賬,他眉頭緊緊蹙起,輕斥:“回去!”
“不,我想跟你談談。”宋景桓頑固地說著。
“現在的你頭腦不清楚,談不來,先回去休整好。”燕裘邊說著邊掏出手機撥號,很快便接通:“柳利,立即來金英大廈接你的宋總……”
“我不回去!”宋景桓一把抓過燕裘的手機往地上摔,小巧的電子產品哪堪這歇力的砸打,立即肢離破碎。
燕裘冷眼看向地上殘骸,祁允然嚇了一跳,蹲身撿拾手機殘骸,他沒阻止,只是再不給宋景桓好臉色,一個字:“滾。”
“你他媽的就這麼無情?”宋景桓顧不著斟酌言詞,激動地叫囂:“跟我談談能死?我他媽的喜歡了你十年,足足十年,你對這麼個認識不到一年的爛貨都可以和顏悅色呵護備至,對我卻永遠是那麼尖酸刻薄極盡挑剔。你為了他把我踹得遠遠的,現在就他媽的連談話的時間都惜著不能給我了?”
“我說了,你現在根本不是來談話的,我不想家裡再被毀一次。”燕裘看著這激動的人,伸手把祁允然帶到身後護著,語氣嚴肅堅定:“你要談就回去休養兩天,變回以前的宋景桓再來,會有機會。”
“不!現在就談。”宋景桓看燕裘這藏人的舉動就有氣,伸手要揪祁允然:“你以為我能吃掉他?出來,祁允然你是個男人就出來。”
這下燕裘可惱火了,擒住伸過來的手狠狠擰轉,反制住宋景桓,從牙縫裡擠出話來:“你想談是嗎?好,我們就談談。允然,你先回家,我馬上回去。”
祁允然想了想,便說:“我在車子裡等。”
燕裘眉頭輕跳,他是不樂意祁允然留下來的,不過注意到那張臉上堅決的表情,知道這個人硬氣的一面不合時宜地出來了,估計怎麼說也沒用,便點頭應:“把門反鎖。”
“嗯。”祁允然便乖乖回車子裡,趴在車窗上看不遠處的二人。
直至這時候燕裘才還宋景桓自由,他退開兩步,抱胸注視揉著手腕的表哥:“說吧。”
被這冷漠的語調刺傷,宋景桓慘笑:“我這就說,我要你給我一個跟祁允然公平競爭的機會,你別跟我說什麼狗屁愛情沒有公平的理論,你根本沒有正視過我的心情,你不能這麼殘酷,我在你身邊這些年一直默默地守護你,為你做很多事,全都是發自真心的。”
過去種種歷歷在目,燕裘知道宋景桓的功勞不能抹殺,但他更明白自己不能心軟:“我記得你做的事,但是沒有什麼公平競爭,你的恩情我會還,從其他方面。”
“我不要。”宋景桓扼住燕裘的手腕,一字一句地申明:“除了你,別的都不要。”
燕裘突然有種錯覺,彷彿自己是一隻毛線玩偶,被任性小鬼頭從貨架上揪下來強行佔有,小鬼頭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嚷著‘除了它,別的都不要。’
“宋景桓,你腦筋不清醒了。”
燕裘甩掉他的手,立即又被扼著,來去幾回燕裘也惱了,卻實在是不想動手,現在的宋景桓太虛弱,勝之不武,而且他並不是想要這表哥的命,可這般退讓卻意外地助長了宋景桓心中的惡念。當柳利駕的車駛進來,失意和憤怒交織的宋十一少竟然把燕裘往車上塞,甚至動手試圖敲昏抗拒的燕裘。
祁允然趴在車窗上看到這一幕,大驚失色,立即跑出去幫忙。
燕裘這會兒正忙於應付玩命似的宋景桓,沒注意到祁允然上來,等他看見的時候,祁允然已經被失控的宋景桓一掌揮倒了,雖然這麼一擊也不至於出大傷,卻徹底惹惱了燕裘。同為雄性,同樣憤怒,便再也不知道留手,燕裘反握住宋景桓的雙手朝外搗擰,抬腳狠狠踹向這人的肚子,宋景醒慘叫一聲飛摔出去。
倒了地,宋景桓抱著左臂蜷縮起來,嘶聲裂肺地吼著:“燕裘!!!!!!!”
柳利上前去扶卻被推開了,宋景桓紅著眼眶躺在地上狠狠瞪著燕裘扶起祁允然,看燕裘小心地察看那麼一點點破皮,恨不得啃祁允然的肉。
“宋總?”柳利實在接近不了情緒激動的老闆,他蹙緊眉頭掏出手機聯絡醫院,特意交代多帶些鎮靜劑。
“他左臂脫臼了。”祁允然自身的真沒怎麼傷著,看一眼宋景桓,倒是更擔憂那隻手臂:“我能接回去。”
燕裘看一眼痛苦的宋景桓,輕嘆:“他不會讓你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