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袋和菜刀,當然不能死磕。這要是被一菜刀掄到頭頂,可就不是腦震盪那麼簡單了。
可別看門內那人一米九,長得五大三粗,卻真是個良民,菜刀這種東西算個兇器,使不好會要人命。但在良民手裡,頂多是個嚇嚇人玩意兒,真砍,也就砍砍肉切切魚。
不過一米九手法那也是相當利索,見何東冬閃到一旁,趕緊收刀,哐地一聲,關上門,啪啪落了兩道鎖。
何東冬當時就懵了,這是怎麼個事兒?
此時就聽門裡一米九打起了電話,“喂,110,我家門口來了小偷,現在就在門我外,你們快來,地址是……”
嘿!何東冬納悶,還有賊喊捉賊的。於是他也沒含糊,掏出電話“喂,警察同志?我家進了強盜了,嗯,地點在……”
倆人就隔一道門,各報各的警,彼此都聽得清楚。
何東冬報完了110摸著耳朵,越想越不對勁,於是敲了敲門問“哥們,您哪兒的呀?”
“你哪兒的呀?”
“我哪兒的?我是這家主人?!你說我哪兒的。”
“啥?這是你家主人,那我是誰啊?”
“我哪知道你是誰啊?”
“你都不知道我是誰,你就說是這家主人,你這不是埋汰我媳婦,給我帶綠帽子呢麼!”
“啊,你媳婦?不是,兄弟,咱是不是誤會了。我的意思是,這房子我住的地兒,我交了一年房租呢!”笑話,就算把你媳婦給我,我也得能使得上才算那!
“不可能,我才剛跟房東籤的租約。”
“怎麼可能呢,我這陣子根本就不在本市,怎麼跟你籤呢,再說我又不是倒騰房子的,我沒事兒閒的租完再租出去我有病啊我!”
“不對呀,你等會兒。”一米九倒是利索,說完趿拉著鞋回了裡屋,可能是找合同去了。
不大一會兒,一米九的聲音又在門邊兒響起“你看看,我這可有合同的。”
“大哥,你把門兒開開我看眼。”
“我不開,萬一你是強盜,騙我開門呢。”
“哥們,你看我這噸位和你能有一拼麼?我要是強盜我搶你?!我那智商得負一百八,純屬找死呢我!”
“那也不開,等警察來再說。”
“那你先告訴告訴我,簽字的房主叫啥,咱倆是不是被房東給騙了,一個房子籤兩家啊!”
二人正一門裡一門外的對峙。
兩個穿制服的上了樓。
“呦,又是你啊?!嘿,你今兒不是又喝多了,冒充江洋大盜來闖空門的吧?我這剛回所裡坐下,就接到倆出警,都是一個地址的,你們玩什麼呢這是?”
何東冬只覺和他說話這為忒眼熟,但是較勁腦汁也想不起來是誰。
“您是……咱們認識?”何東冬問。
“何止認識,那是相當熟了。”制服男笑得奸詐眼睛角兒快堆出褶子了,上前拍了拍何東冬的肩膀後,回身,敲了敲門“開門啊,誰報的警?”
“我,我。”一米九忙不迭地開了門。
“我也報了,我也報了。”何東冬隨聲附和。
一米九同志開啟了門,握住制服男的手彷彿握著救星“民警同志,我這兒剛籤的租約,租了一年的房子,這人非說這房兒是他先租的。先頭兒擱這兒拿鑰匙捅了半天的門,我還以為是小偷呢。您給調查調查,這到底怎麼個事兒啊這是。”
制服男轉過身來,問了一句還獨自琢磨眼前的制服男究竟為何方神聖的何東冬“怎麼回事兒啊你這是?”
“啊,我剛租的房子,結果出差一個月,回來就成他家了。我冤死了我!”
“得,說那沒用,你們把合同給我看看吧”制服同志似乎很熱情,立馬著手當偵探。
“我的在這兒呢?給!”一米九把合同上趕著給了制服男。
“我沒帶身上啊,”何東冬歪著腦袋往屋裡瞅了瞅,“我走的時候東西都留家了啊。”
“我來的時候房子早空了。”一米九嗓門還挺大,理直氣壯。
制服男眯著眼睛把租賃合同從頭看到尾,噗呲一聲樂出來了。“唉,酒蒙子,你跟嚴海封什麼關係啊?”
“我們……”何東冬錯愕了,認真思考了一下“認識。”
何東冬回答得一本正經,可對方的笑容裡不僅奸詐如故,還多了不少耐人尋味的曖昧。
制服男向旁邊的同事打了個手勢,示意沒啥大事,先下樓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