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抱歉。」蒼武緩口氣,將臉上歪了的眼鏡扶正:「我沒料到他會變成這樣。」
「下次注意點!以隼現在的情形,又被限制在館內,精神狀況只會愈糟,別再刺激他了!」
「真的,很抱歉……」
蒼武望著繪夢羅羅,那種自責的神情讓繪夢羅羅一時心裡湧出了莫名的罪惡感。受不了的她,讓蒼武將隼抱回床上後就連忙趕人回去了。
那掐在領口處的力道、細瘦的指節、迸射的狂亂光芒的灰眸、慘白的姣好臉孔……讓蒼武有種從尾椎冷到頭頂的感覺。
──並非恐懼,而是不安。
隼會變成現在這樣,有一大半自己必須負責……蒼武是這麼認為的。
這幾天,蒼武全權攬下了隼的工作,上一次見過隼之後他就被暫時禁止再去看他了,心裡很是擔心隼的狀況。
自己有沒有辦法出去已經無所謂了,問題是隼……他是無法繼續待在館內的。
若是繼續待著,接下來隼即將面對只有再一次殘忍的輪暴、毆打、時時刻刻都得擔心自己安危的窘境,這點蒼武很清楚。
沉重地嘆息,蒼武沒注意到自己的這個舉動引來了天海的關切。
翻著信封的手指停下,天海覺得蒼武這幾天的精神似乎不太好,偶爾會陷入獨自的沉思,連自己叫他也沒發現。
蒼武一古腦的杵在自己的世界裡,也沒注意到站起身向他走來的男人。
「武……」
蒼武順著聲音抬頭,特有的冷香便撲鼻而來,天海的長指揉著他的短髮將他的後腦壓近,隨後親吻他的唇,用軟熱的舌尖進犯著他的口腔和舌頭。
「在想什麼?」
結束溼潤的長吻,天海意猶未盡的舔舔唇,單膝壓入了蒼武的雙腿間,順勢將蒼武整個人壓制在柔軟的大床上,這動作的涵義有多危險蒼武不是不知道。
「別鬧了,我等一下還要工作。」蒼武板著那張撲克臉。
現在是午餐結束後的放風時間,約莫一個小時之後蒼武還要將犯人收押回房,方才還在運動場上看管犯人的他不過是被一時興起的天海抓回房間陪著而已,待會兒還要回去工作。
「不要緊,我不會太過分的……頂多遲到一下下而已。」吐著愉悅而甜美的氣息,天海一邊拿下蒼武的眼鏡和警帽,最近他的心情顯得特別好。
「你不是真要現在……」
話語在天海解開自己制服鈕釦時便停住了,天海湛藍色眸子內閃耀著灼灼光芒的意圖已經昭然若揭。
蒼武不滿的嘖了聲,黑亮的眸子向下一瞥:「說好不會太過分的喔。」
「嗯,不過我有個條件。」天海那張薄唇往兩邊一揚。
「啊?」
「告訴我你最近都在煩惱什麼,我就考慮別太過分。」
「……」怎麼看,這項討價還價對自己都太過不利了吧?蒼武暗忖著。
「不想說嗎,嗯?」天海傾身,逼近了些。
「不是不想說,只是我在考慮該不該說……」
「為什麼?」
「我怕說了你又要跟我吵架。」
「啊,那你就是在煩惱有關隼的事情囉?」
「……」
「沒關係,你先說說看也無妨。」
見天海沒有退讓的打算,蒼武無奈的用手掌壓了壓倍感沉重的額際:「那你別跟我鬧脾氣喔?」
「考慮。」天海給了個很保留的答案。
輕嘆口氣,蒼武說道:「隼的精神狀況更不好了,我擔心他再這樣下去,會徹底崩潰的……我認為,他會變成現在這樣,有一大半是我的責任。」
「那是因為你從一開始就太照顧他、太接近他了,我曾經警告過你很多次了。」
「不,天海……即使我當初會知道後果是這樣,我依然還是會選擇照顧隼,這是價值觀的問題,不是聽不聽信警告就可以解決的。」
「好吧,我同意你的理由,繼續說。」
「所以,我一直在想,如果可以的話,我至少要負起責任把隼送出館內,幫助他逃跑也好、無論各種方法。」
「你的想法太天真了。」
「被說天真也無所謂,天海……我真的很想幫助隼。」蒼武伸手握住了天海的臂膀,宛若求助的神態讓天海心裡一動。
「你這麼想幫他?」
蒼武點點頭,表情帶著無奈──因為即使說要幫,要從何處下手都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