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海以這種方式反覆的給他教訓及甜頭,蒼武除了無奈之外卻也別無它法,漸漸的只能順從這種制約反應。
然而真正令蒼武恐懼的,是在天海懷中持續沒有間斷的性愛裡,偶發的,在看到他如同以往般凝視著他的溫柔表情時,蒼武會感受到從體內蒸騰而出的熱度,那是對從前的天海的景仰、對從前的天海的傾慕,他沒有忽視那熱度帶給自己下半身的微妙快感。
──自己難道跟著天海一起瘋了不成?
俊眉蹙攏,蒼武閉上雙眼,重重的往牢門上一敲,牢門便發出了沉重的聲響,在冰冷的空氣中迴盪。
真是該死的。
──他好想逃!逃出這裡!逃離天海遠遠的!
第七章
金色的睫毛微顫,天海從夢中清醒。
夢境和現實模糊交雜著,天海甚至對現在的時空感到有些錯亂,直至瞄到深色的天花板和右方的黑色懶人沙發,他才確定了自己身處在絕翅館裡,他的牢房內。
──又夢到了當時的事情。
和自己神似的臉孔、比自己蒼白些的短金金髮、眼尾細細的皺紋、委屈哀切的求助神情,經年齡洗禮的一雙大手緊抓著自己的手臂搖晃。
女人在一旁哭泣著,纖細的手指撫著他的背,用那個具有生育能力,以被偉大的稱之為母親的名義向他求助……
天海的胃在翻攪,有想嘔吐的衝動。
──當時是他有生以來第一次覺得,寬容溫和的微笑著說「一切交給我來處理」是這麼的困難。
深深的吸了口冷空氣,天海為一大早就被迫回想起不好的記憶而悼哀。他利索的翻起身子,先進到衛浴室裡稍微梳洗了一番,一回到房裡,正好聽見準時在這個時間會響起的腳步聲。
──那是對這個被破壞的早晨裡唯一的救贖。
「天海,下去用早餐的時間到了。」不溫不熱的聲音,如同男人的面孔一樣。
天海凝視著蒼武那張英俊冷淡,總是面無表情的臉,很難和每次被他壓在身下時會露出驚慌無助、或面泛羞恥紅潮的面容聯想在一起,但也許就是因為這種反差,反而讓天海覺得蒼武很可愛。
如果現在就衝上前,一把將蒼武壓制在牆上,粗暴的親吻他,他一定會先手足無措的讓他親吻,然後再擺起戒備兇狠的架子,最後卻又在他威脅的不得不屈服吧?
愉悅的哼聲從天海鼻腔間撥出,蒼武的眉頭則是略略的抽動了下,背在背後的手指不安分的握著、收著。
天海看著他的眼神,就好像隨時要衝上來將他往懷裡按似的……令人不安。
踩著輕慢的步伐向蒼武前進,天海可以感覺到蒼武明顯的退了幾步,然而他卻有自信蒼武不會直接走人。
有一次,蒼武也像現在這樣來提醒用餐時間,只不過,就在天海才踏出第一步時,蒼武就直接跑了。這件事讓他很不高興,後來就給了蒼武一點教訓,那教訓的慘痛讓性子倔的蒼武之後也不敢再未經同意就先走了。
步出牢房,天海凝視著蒼武,那警帽帽簷略微壓低底下的那張容顏寧靜而嚴肅,上頭的眼鏡鏡片反著光,但可以清楚看的鏡片後方黑白分明的俊秀眸子。
一對上眼,蒼武立刻將視線撇開,轉過身子。
──簡直像只鬧彆扭的小狗。
天海想著,嘴角愈彎愈高,一早起來原本沉悶的心情輕鬆了許多,連帶的的連沉重的腦袋都清爽多了。
蒼武瞪著地板,正等著身後的天海先一步離開,卻發現對方根本沒有動靜,他正想轉頭瞄一眼情況,背後卻忽然襲來沉甸甸的重量和高溫。一雙手從後方繞過他的頸子,然後收緊,接著,悶熱的氣息和髮絲滑過的搔癢感就一併在頸間蔓延開來。
蒼武整個身子一緊,連僵硬的嘴角都為之抽動。
「唉──別動,借我靠一下。」輕輕的嘆息從天海嘴裡逸出,像是剛大病一場從鬼門關回來的嘆息一般。
蒼武原本蠢蠢欲動的要掙扎的身子因為這一記嘆息而靜止了──他記得,天海以前只有在非常沮喪或感到疲倦時會發出這種嘆息聲……他很久沒聽過了。
小小的嘖了聲,蒼武壓了壓帽簷,靜靜的任天海擁著。
說長不長、說短不短的時間,最後,天海松了手。
「好了,我們下去吧。」
用餐時間,天海並不會強迫蒼武跟他用餐,所以兩個人都是分開用餐的。
平時,蒼武都會自己一個人先找空位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