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一樣;陸然的眉頭緊緊地擰在一起;放低了聲音;眸底一片冰冷嘲笑。
“然後再上演一出彌補晏長安這麼多年缺失母愛的年度大戲?”
話說到這個份上;陸然幾乎算是沒有給洛清媛留下任何情面;把他在心裡埋藏了這麼久的想要說的話全部都講了出來。
他恨洛清媛。
或者說;他恨自己的無能為力。
說到最後,陸然竟是輕輕搖頭笑了笑,坐在凳子上面安靜下來,沉默著不說話了。
又是好笑,又是覺得悲涼。
就算是他現在滔天恨意,甚至是捅洛清媛一刀。
那又該如何呢?
沒有任何意義。
陸然微微低著頭,表情晦澀,看不出任何情緒。
很難得的,對於陸然幾乎是沒有給她留下任何情面的諷刺,洛清媛也一直沉默著沒有反駁,視線落在空氣中的某一點上,像是出了神。
病房裡陷入了一種令人窒息而難過的寂靜裡。
不知道過了多久,洛清媛終於緩緩抬起頭來,望著陸然,胸口微不可察的起伏了一下,開口問道:“我問你一件事,如果你騙我…”
話還沒說完就被陸然打斷。
男人聳了聳肩膀,眼中不由自主的流露出一絲譏諷,“你現在應該看我願不願意回答你,而不是我會不會騙你。”
“當初你說…晏紹虧空了晏氏的錢,然後把…”
這一次,仍然是洛清媛還沒說完,再度被打斷。
男人站起身來,眉頭緊緊的擰成一個川字,嘴角卻還帶著一股讓人心驚的笑意。
深吸一口氣,看著洛清媛的眼睛,陸然說話語速很慢,一字一頓。
“沒錯。”
“晏紹虧空了晏氏的錢,他把那些根本投機倒把需要承擔責任的合同拿給你籤。”
冷笑一聲,陸然的眼神越發的譏諷悲哀起來。
“當你發現你以為你最愛的對你最好的最優秀的兒子,其實是一條連你都咬的毒蛇,心裡是什麼滋味兒?”
陸然眯著眼睛看著洛清媛。
他無法忘記,當初他跟晏長安跪在地上哀求他的時候,女人指著他們冷笑一臉信誓旦旦說他們想要挑撥離間的模樣。
現如今,洛清媛居然再度問出這個問題,怕是女人此時此刻,已經知道晏紹所做的一切了吧?
陸然輕笑搖頭,眼中卻是一片冰冷。
他自認算是良善之輩,偏偏面對洛清媛跟晏紹,陸然幾乎抑制不住自己心中的憤怒與深切恨意。
無法原諒。
是真的無法原諒。
洛清媛搖頭,不像是在跟陸然說,更像是在自言自語。
女人臉上浮現出些許痛苦的掙扎與不可置信,一雙眼睛卻是逐漸的暗淡下來,直到所有的光芒全部熄滅。
她之所以會問陸然,只是在最後,還儲存有一絲絲的僥倖。
晏紹啊。
那是她疼愛了這麼多年,幾乎注入了所有感情的晏紹啊。
她最疼愛的兒子,也是最讓她驕傲的兒子,是她跟丈夫第一個感情結晶。
他怎麼會害她這個媽?
在聽到警察說晏紹在獄中吸毒之後,洛清媛心中更多的是痛心,卻也多了幾分僥倖。
她只願意把晏紹失控想要掐死她的動作,當做是精神錯亂一時之間不認識她了。
找陸然確認,也是抱著萬分之一的僥倖,或許晏紹只是為了氣她,或許所有的一切,都是陸然跟晏長安處心積慮為了挑撥她們母子的關係。
“不會的…一定不會的…”
“哈哈哈哈哈哈。”
陸然仰起頭來笑了笑,笑意不達眼底,眸色一片冰冷。
“不會?”
“晏紹虧空公款,賤賣股份,甚至還想連著你那一份一起賣掉。”
“要不是晏長安,你現在還能坐在這裡當你的高貴優雅的晏夫人?”
“要不是晏長安,你現在還能住在豪華奢侈的半山別墅裡?”
陸然緩緩搖頭,看著洛清媛的眼睛,一字一頓開口。
“我一點都不同情你。”
“你選擇圈養一條毒蛇,就該做好被咬死的準備。”
“更何況…”陸然輕輕地笑,眸中的情緒越發的悲涼起來。
“恐怕從頭到尾,你最愛的,都是你自己吧?”
“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