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後李何惠和寧夏去陽臺抽菸,李何惠想了想,還是說:“你對王子君好點。”
寧夏沉默。
“你到底也和他這麼多年了,知根知底。你年紀也不小了,有這麼個人在旁邊還不滿意,你想怎樣”
“是不是他給你介紹了女朋友,你就幫他說話啊?”
“那還不是我女朋友呢。”
寧夏乾笑了兩聲。李何惠踢了他一腳:“你得知道你要什麼。”
“你們兩個倒是蠻合得來,互相拉紅線。”
“我是為你好。”
“對,你是為我好。”寧夏把菸頭按在了外面的窗沿上,“我就是不知道我想要什麼樣的。”
李何惠斜眼看他:“你想要我這樣的?”
寧夏翻了個誇張的白眼。
“我嫌他現在有點胖了。”寧夏說。
“靠,就這呀。他這叫胖啊?再說男人胖點有什麼關係,像徐琬琰那樣好看?”
“好看。我喜歡那樣的。”
“我靠,你變態。”李何惠解開了外套,拍了拍自己穿著毛衣的胸膛:“這才是男人的體格。審美要健康。”
“我要不要讓他減個肥呢,他低頭的時候雙下巴都出來了。簡直不堪入目。”
“有你這麼說自己相好的麼?”
“誰是我相好啊?”
“行行行,我不跟你說。”
寧夏陷入了深深的憂鬱中。
李何惠還是忍不住開了口:“寧夏,做人要糊塗點,不要什麼事情都想得很清楚。你想想莫筱如,我當時都跟她走到最後那步了,她跑了我不還是算了。你是不是還咽不下老王扔下你跑國外那口氣啊?算了吧,你還能回到那會兒去掐死他啊?再說那會兒你也沒掐啊。”
“誰說我咽不下那口氣,完全沒邊的事兒。我就是嫌他胖。”
“那你讓他減肥不就完了,神經。”李何惠在菸灰缸裡扔了菸頭,一邊脫外套一邊進了室內。寧夏又站了一會兒,也進去了。
李何惠洗碗倒垃圾的時候,寧夏找到了解放後的徐琬琰。關了徐琬琰臥室的門,他靠在門背上:“琰琰,我問你個問題。”
正在搗鼓遊戲機的徐琬琰抬起頭。
“你覺得,我對王子君好麼?”
徐琬琰不假思索地點頭:“挺好的啊。”
“認真說。”
徐琬琰摸了摸脖子:“怎麼說呢,”他把兩條腿收到床上盤了起來,“我還是覺得你不夠喜歡他吧。”
“那你覺得我應該怎麼樣?”
“感情這種事情呢,是不能勉強的。”徐琬琰認真地模仿著港普說話。
“那你覺得,我應該跟他斷。”
徐琬琰很成熟地說:“你的事情,不要問別人啦。只有你自己知道嘛。”
寧夏嘆了一口氣,也在床上坐了下來。他知道徐琬琰早慧,內心並不把他當成小孩,只是徐琬琰太狡黠了,不願意給出他的建議。
“你覺得我們合適麼?”他有意無意地問。
“合不合適,要看你是不是心甘情願。”寧夏以為徐琬琰說了一句廢話,但又一沉思,覺得好像也有點道理。寧夏自己也不知道,心裡為什麼會有一道坎,要怎麼邁過去。
那天寧夏回到家,給王子君發了條訊息:“你太胖了,減回130斤我們還是朋友。”發完這條訊息,他覺得自己真有些神經病,需要去看心理醫生了。
結果他沒有去看心理醫生,反而被一個朋友圈裡的久不見面的朋友,招攬去光顧她占星工作室的生意。
對方要去了他生辰八字的西方版,在他面前抱著平板電腦陷入了沉思。寧夏對星座一竅不通,所以沒話找話地起了個話題:“我算獅子還是處女啊?”正好生在兩個星座中間,兩種說法都有,他都沒搞清楚過。
對方抬起一隻手示意他安靜,過了好幾秒才幽幽地說:“你是獅子處女。”
寧夏一滴汗。
“果然很糾結的星盤啊。”對方放下了平板電腦,“你出生的那一天,太陽剛入處女座,太陽和海王對沖,有序衝混沌,真實沖虛幻,容易迷茫,不相信自己。”她指著螢幕:“你看,你太陽在獅子,月亮在天蠍。上升水瓶還好,金星在處女。獅子本來很暴烈了,天蠍又很極端,至陽至陰,都是很強硬的星座,絕對不會讓人的。金星在處女,有自卑的因素。就是說,你的強大其實有個脆弱的核心,你自己不會去碰它,但是它在那裡。你也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