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夠精準的緣故。”
拉郎配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烏鴉說:“其實我在改編這個劇本的時候,就對這段對話比較留意了。當時我就在想,皇甫風音以靈體的形態在言靈冢裡等候了一萬年,品嚐了無盡的孤苦與寂寞,只為了遵守當初與花嫁的諾言,為了能在轉世輪迴之後,再次與花嫁相遇。
“這份忍耐與堅持,究竟需要多麼強大自持的毅力和綿長不絕的愛戀,才能一直支撐到現在。如果是我的話,恐怕等不了幾年就忍不住想要自我了斷了。
“現在風音好不容易等到了花嫁的轉世,但是對方卻已經不記得他了,非但不記得他,還為了保護他的轉世蘇澤,而堅決阻撓他們的靈魂合體,這樣的事情,一般人遇到了都會氣得發瘋吧,但是風音心裡就算有千言萬語,最後也只能化作一聲嘆息,這又是多麼悲傷與無奈啊。”
烏鴉這段話,算是說出了拉郎配和黑貓的心聲。
拉郎配點頭贊同烏鴉的說法,並總結說:“所以我覺得,這幕戲裡面,陳希揚的咄咄逼人,以及風音的無奈嘆息,便是最大的亮點。”
她頓了頓,繼續說道:“絃音對陳希揚的心理層面把握得不錯;唐門的話,蘇澤那部分是沒有多大問題了,但是風音這部分,尤其是最後那一聲嘆息,總覺得還欠了點火候,你再琢磨琢磨吧。”
之後他們又PIA了幾個片段,都是一樣的問題,只要是涉及蘇澤的臺詞的,唐門和絃音都是一遍即過,一旦涉及到風音和陳希揚的對手戲,唐門就總是被PIA。
最後拉郎配也是PIA得無奈了,只好說:“要不今天就先到這裡吧,已經透過了的那幾段可以先錄。至於風音的那幾句,唐門你這兩天可以再自己試著揣摩一下,儘可能把自己代入到風音的情感模式裡去,體會他在那種情境下可能產生的情緒變化。”
唐門心裡也是非常無奈,他不曾有過那種長期等待一個人而不得的經歷,又怎能揣摩出那樣的心境。
但配音其實和演戲一樣,都需要透過換位思考來揣摩自己所演繹的那個角色,以此來體驗不同性格人物的不同人生——這也正是他喜愛配音的最主要原因。
於是唐門虛心接受了拉郎配的意見,說了一聲“晚安”,便退出了房間。
關掉YY之後,已經快十一點了。
唐兆郢靠在椅背上,望著電腦桌面怔怔發呆。
然後,他的視線落在了右上方那一列QQ好友列表上,此時的絃音,頭像還亮著。
幾乎是下意識地,他點開了和絃音的對話方塊,很有一種衝動想要跟他說兩句。但是手指放在鍵盤上,卻半晌打不出一個字來。
他恍然發現,事到如今,他和周衍之間,除了合作配劇之外,幾乎再沒有什麼東西可維繫彼此的了。
以前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候,他總是絞盡腦汁想幹點讓周衍炸毛的事情,卻屢屢失敗。分手之後,周衍漸漸地開始對他冷漠,甚至疾言厲色,這讓他感到陌生而恐懼。
他開始患得患失,不敢再貿然打擾周衍,害怕再次聽到周衍冷言冷語地對他說話的聲音。
彷彿以前周衍對他的調侃也好、縱容也好,都不過是曇花一現的虛夢。而親手砸碎那個夢的人,就是他自己。
他從未料想過,自己當初自以為經過了深思熟慮之後提出的分手,放棄的不是周衍這個人,而幾乎是他原本生活著卻並未認真去體會的,平和而溫馨的整個世界。
他就這樣默默望著絃音過耳的對話方塊,直到對方的頭像變成了灰色。
☆、第二十章
這天下午,唐兆郢從打工的音像店裡出來時,正好看見周衍提著公文包,行色匆匆地經過店門口。
他下意識張口想喊住周衍,卻在看見遠方迎面走來的徐逆時,突然沒有了喊出聲的勇氣。
周衍原本只顧低頭走路,冷不丁撞上一個人,抬頭剛要道歉,發現是徐逆,於是又笑了起來。
“怎麼這麼巧,我還想著既然路過你公司附近,不如找你一起去吃飯來著,結果就直接在路上遇到你了。”
“是啊,挺巧的。”周衍似乎沒有心思與他說話,侷促不安地抬腕看了看手錶。
“這麼匆忙,急著去哪兒呢?”徐逆說,“我正好有開車過來,如果急的話,要不要坐我的車過去?”
周衍看了看街上往來的人群:“還是算了吧,現在是下班高峰期,坐你的車還不如我自己走路更快一點。”
周衍說著,又邁開步子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