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反應竟然是對的,就是王東。
他衝我笑了,沒說話,好象有點不好意思,不象我第一次見他時那麼“衝”。可這反而讓我心裡有說不出來的一種感覺,好象是緊張,因為我清楚地記得當時都感覺到了自己的呼吸,其實我還是有點怕生的。一時我也不知道接下來該說什麼了,就這麼傻傻地站在路邊。
“你去哪兒呀?傻站著幹嘛!”知己突然大聲問我。
我這才想起來知己還在旁邊,就趕緊扭頭衝著她笑著說:“老師不是讓咱們去爬香山嗎,我去爬山。”感覺我和知己說話的時候聲音都低了八度,好象做了什麼虧心事一樣。
“喂,正好呀,我們也去,一起吧!”知己高興得象個小孩子一樣。我心裡想著:我要和你們一起還不當了大電燈泡!可我又不願意顯得自己那麼不爽快,就抬頭看著王東。
“一起吧,大家一起爬有意思。”他又笑了,還是有那麼一點點不好意思,臉不知是凍得還是為什麼,竟然有點紅。
“好!”我也不好再推脫,就拉開後面的車門上車了。知己也跟著我坐到了後面。我衝他壞笑了一下,又看了一下副駕駛的位置,心想:幹嘛跟我坐後面呀,你應該坐前面。可知己根本就沒反應過來,不知道我擠眉弄眼乾什麼,也沒理我。
王東也上了車,車子發動,在一片銀白色中,向前駛去。
剛上車張麗就不知道想起了什麼,一直看著窗外,也不說話。我和王東也不是很熟,不知道該聊些什麼,大家就都沉默著,氣氛有點兒尷尬。王東還好,在開車,起碼有個活幹。最彆扭的就是我了,傻了吧唧地坐在那後面,感覺渾身不自在。
“捷達這車挺好的,結實。”我不知怎麼突然想起這麼一句話來,順口就說出來。
“恩,是挺結實的,嘿嘿。”他傻笑了兩聲,回過頭看了我一下。
然後又是一陣沉默……
“你對車有興趣嗎?”車子又行駛了一會兒,他突然開口問我。
“什麼?”我一時沒聽清楚。由於是坐在副駕駛的後面,我就把身體想前傾,頭靠在副駕駛的座椅的背面,臉轉向王東的位置,問。
“我說,你對車有興趣嗎?”他稍微提高了一點嗓門,又回頭看了我一下,發現我的臉衝著他,就又衝我笑了笑。
“恩,還行吧。”我給了一個不置可否的答案,心裡卻想著:可千萬別和我討論汽車,我可是一點都不懂。
“這車以前是我哥的,他去深圳工作了,就把車給我了。”
“你親哥?”我趕緊把話題從汽車上引開,免得露怯。
“對,我家兄弟兩個。”
“多好啊,我就想有個哥哥。你不知道像我們這些家裡就一個孩子的,的確感覺有點太……有點孤單吧。”這可的確是我的心裡話,從小我就想有個哥哥。以前看到同學受了欺負,有親兄弟給出頭,可羨慕了。
“的確,有個兄弟是挺好的。”王東應著。
“好什麼呀,我弟都快把我煩死了!”張麗突然插了一句。現在想想這是她那天在車上說得唯一一句話。我猜,是因為我們提到了深圳,她想起了她在深圳的男朋友吧。
“你這是典型的‘飽漢子不知餓漢子飢’啊!”我打趣說。張麗笑了,王東也笑了。
這時,我才有機會仔細看看王東的長相。怎麼說呢,反正是挺帥的。面板黝黑,厚厚的嘴唇,嘴角微微向上翹,挺性感的。性感這詞兒也就是現在寫的時候想起來的,當時根本沒往這方面想,就是覺得他嘴巴長得挺好看的。鼻子不大不小剛好,眉毛也很濃,眼睛被墨鏡遮住了,看不見。記得當時我腦子中還閃過一個奇怪的念頭:沒看清眼睛就相當於沒看清他長得什麼模樣啊,下次再見他,他把墨鏡摘掉,我又不認識了怎麼辦啊?不過還好,以後的事實證明,這種情況並沒有發生。
尷尬的氣氛漸漸消除,我和王東也就你一句我一句天南海北地聊起來。感覺車子很快就開到了香山。
現在回想,那天我們三個在香山玩得真的很高興。
我們臨近中午到山腳下,決定趁著中午氣溫高趕緊往山頂爬。這是王東說的,他說一會兒天冷了,臺階上會結冰,就更不好爬了。也難怪,他是東北的,這方面應該比較明白吧。他是東北人這一點我從他不太明顯的口音中就聽出來了,在車上的時候也聊到了他以前的經歷,他說他在東北上到高中,高考的時候父母託了人把他以體育特招生的身份弄到北京一所普通的大學。但對他來說,這已經是非常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