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章也不記得自己是第幾百遍問這個問題。
郭嶽的回答,從六年前就只有一個:“我睡你……”
第幾百遍的:“我是不會接受你的。”
第幾百遍的:“我無所謂……”
家裡只有面和一把半枯黃的蔥。
郭嶽做了蔥油麵很香。
曲章餓了。郭嶽也一看就是剛回來餓的不行。郭嶽吃了三大碗,好像都不飽。曲章吃了小半碗,去洗了個澡,回房裡躺著。
不久郭嶽裸著上半身,溼著頭髮走了進來。曲章看了看,身上的確沒有傷疤,心裡,突然安心了不少。
他自己都說不上來,這些年對郭嶽是什麼感情。
當年,和曲飛一起在車裡的女孩子,就是郭嶽的親妹妹郭洋。他們兩兄妹的父母走的早,一直都是奶奶把他們帶大的。奶奶也不在了以後,郭洋是他唯一的親人。
洋洋出事後,郭嶽一聲不啃的走了。一年後他回來。人變得更加的魁梧,身上多了許多的傷,給了曲章一袋子美元。
那是曲章最想要的錢的時候。他和郭嶽再見到,想和他談曲家對郭家賠償的事。
曲章明明一分錢都拿不出來,但是對著和自己一起長大的男人,他心裡的愧疚是太多太多。哪怕去借高利貸,他也要還掉這個債。
那天,郭嶽把一大疊錢放在曲章的面前。對他說:“曲章,我喜歡你,從小就喜歡。”
曲章不知道郭嶽是什麼意思。
卻是郭嶽很明白的告訴他:“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曲飛。洋洋只有十五歲,我唯一的妹妹,唯一的家人。你們要陪我錢?曲章,你準備用多少錢去換我妹妹十五歲的命?”
曲章說不出話來。
從小都有些嘴笨,對著曲章說話更加容易說錯的話的郭嶽,那天卻說的特別的流暢:“那個女人也走了……要賠償我?我什麼都不要,我只要你。”
對了,曲章想起自己曾經也是有未婚妻的。只是到如今連她的樣子都記不得了。
那姑娘是仰慕他的才華,一心想出國移民的。那時候拮据的曲章,什麼都不可能給她。每天四處奔走在餐廳裡演出,想多賺點錢是一點。那姑娘什麼時候離開的他都不太記得。曲章心裡難受過,只是那時候的他真的娶了人家也是多拉一個人來受苦,這是又何必。
……
那天郭嶽好像喝了很多的酒。把那一袋子的錢都灑在曲章的面前,拉過他的臉,帶著兇狠的神態。
“現在的你連你那個寶貝弟弟的醫藥費都拿不出來了吧……”
這是那天曲章聽到的最後一句話。
他被郭嶽打暈。等他醒來的時候,他在被郭嶽強。暴。
他反抗了,然後就放棄了。
因為他打不過郭嶽。他也不能死。他死了,他的家,也就真的完了……
郭嶽出國去做僱傭兵。那種只要給錢,就為美國軍方在中東地區開拓前線的人肉盾牌。
這是曲章有一次趁郭嶽洗澡的時候拖著快散架的身體,偷偷翻到他衣服裡的證件和衣服上的編號,找了好些人才問來的。
他一直都沒有拒絕過郭嶽的侵犯,因為愧疚,因為無法反抗,因為他那時候需要錢,因為他必須要活下去。
只是這麼多年來他們之間常常會有這樣的對話:
“……你要怎麼樣才能原諒他?”
“我睡你……”
“我是不會接受你的。”
“我無所謂……”
作者有話要說:曲章拉的是
String quartet No。1 in D major。 Opus 11 By Peter Llich Tchaikovsky
柴可夫斯基D大調絃樂四重奏。
其中的第二樂章中文有翻譯是《如歌的行板》我記得是我高中還是初中的時候音樂課本上有。當時第一次聽到就被憂傷的旋律感動的一塌糊塗。大家可以去聽聽馬友友的版本。巨美妙,就是有些傷感
柴可夫斯基是清和最最最最愛的浪漫主義作曲家。之一。還有一個之二,將來再告訴大家。也是俄國人。清和是俄國控~~~~
柴可夫斯基的感性,是別人都沒有的……雖然照片很大叔,但是,柴科夫絕對是內細膩的人喲。。。
☆、婉拒
這一來就是六年。
曲章想過,自己的不反抗的理由有千千萬,但有其中一個是他這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