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一直陪著他。
“那個人……厄,病人的朋友,是怎樣的人?是不是個頭很高,然後黑黑的?”葉晨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會問出這個問題。
“我不清楚,我這裡只有他朋友的簽字,挺潦草的,你們看看是不是要找的人。”小護士看葉晨和胡年豐的時候還是會不好意思的臉紅,一直都很好說話。幫著找到了入院的登記單據,遞給葉晨看。
“阿豐……”葉晨拉了拉胡年豐手拽的很緊很緊:“是郭嶽……他寫的字,我見過……”
胡年豐也過來看了看。長長的舒了口氣,用力的拍了拍葉晨的肩膀。
一陣興奮過後,兩個人默契的互相拍了拍手臂。像極了演出結束的時候,首席和指揮之間的小小慶賀。
終於是鬆了一口氣。
……
病房裡,高大的男人呆呆的坐在病床前,好像連呼吸都察覺不到似的。病房裡只開了床頭的一個微弱的燈,床上的病人,一直抖著睫毛,卻是還在沉睡著。
男人突然俯□子,在病人的臉上親了口。又坐了回去,還是那個樣子靜靜的杵著。
百葉窗外面,的天漸漸的灰濛濛起來,然後變成了魚肚白,然後,一點點的暈染出了朝陽。
男人還是那麼坐著,床上的人也還是那樣的睡著。有護士進來安靜的記錄了病人的生理指標,拉開了百葉窗,就帶上門出去了。
天光大亮的時候,高大的男人開始哼起了絃樂四重奏的調子來。
這是曲章最喜歡的曲子。郭嶽聽過無數遍,他早就能哼出主旋律來。
“郭……嶽?”
床上的人睜開了眼睛,聽到熟悉的旋律,見到了那個不可能出現的人。
“厄……醫生說,醒了以後要吃藥……”郭嶽還是那個樣子,對著曲章說話會有些結巴,好像有些害怕。站了起來,要去拿臺子上的藥。
“郭……嶽……?”
高大的人拿了藥,嚇了一跳。曲章的眼裡全部都是淚水,一直一直的往外淌,鼻子紅紅的,身上都顫著,抬起一隻手捂住了嘴……
“那個……怎麼哭了……厄,別哭……別哭……這個,不吃藥了……你難受嗎?我去叫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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