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秘書,給了曲章一本法律援助的宣傳手冊。
“我……要怎麼樣才能見到他的屍體?”
“對不起,這個大使館真的沒有辦法為您提供更多的幫助……”
……
從大使館出來的時候,夕陽暖暖的就灑在曲章的身上。好像這樣才有了一些溫度。
那個牛皮袋子很沉,也很老舊了。抱在手上一開始還冷冰冰的,好像抱了一會兒也沒那麼重沒那麼冷。
葉晨站在大使館不遠處,看著曲章,也不敢過來。
兩個人一大早就飛了過來,胡年豐還要繼續面試新樂團的樂手。把兩個人送去了機場,叮囑了葉晨一定得把曲老師看好。
葉晨也知道很多東西也不是他們外人能幫到什麼的。或者,郭嶽對於曲章來說,也並沒有那麼那麼的重要。誰沒了誰不能活。或許這樣,對他們兩個都好。
“他怎麼樣了?”
“在還站在大使館門口……”
“你還好吧……”胡年豐的那頭還有一些樂器的聲響。
“在想怎麼去安慰……”
“什麼都別說,看著他就行。”胡年豐的語氣很沉重,“你照顧好自己……”
“恩……”
……
那之後又過了一週,每天晚上胡年豐和葉晨忙完了樂團的事兒就去找曲章。
曲章看起來沒有什麼特別的,都會給他們開門,和葉晨說說話,再聽胡年豐說樂團招人的情況。
挺認真的聽著,人走的時候還送他們到門口。只是這人看起來一日比一日憔悴。兩個人走的時間也越來越晚。心裡總是擔心著什麼。
葉晨和胡年豐一點法子都沒有。
最後是曲章說起:“我下週就來團裡上班,總這樣也不是個法子。我去把他的東西……都收掉,燒了做他的骨灰埋了吧……你們忙你們的,別為我操心。”
葉晨不忍去看那張凹下去蠟黃的臉,和上面那個慘白的笑容。
那晚,葉晨和胡年豐走的很早。
人走了,曲章去抽屜裡拿出那個紙袋子,拖了個空行李箱,去了對門,嘴上一直帶著奇怪的笑。
郭嶽沒有什麼留下的東西。除了櫃子裡那兩件衣服,還有床上的枕單被套外,也只有抽屜裡的一些單據。
曲章一點點的收拾了起來。總覺得身上沒什麼力氣,站著整理了一會兒,就累的坐下來休息會兒,然後木然的繼續收拾,再休息會兒。最後,一個行李箱,還留出了大半的空間。曲章把所有的“小曲子”小模型最後都放了進去,還有那張海報。
在收架子上的大提琴模型的時候,曲章發現架子的深處有兩個深綠色的小盒子。
那盒子的樣子,曲章還記得。
是新年的時候郭嶽要給他的禮物,那時他沒有收,是那麼的決絕……
這盒子的樣子,傻子都知道,裡面是戒指。
原來是有兩個的。
“你怎麼想的這麼多……”
曲章自言自語著,抖著手去開那兩個盒子,試了好幾次,才開啟了一個。裡面是空的,什麼都沒有。
第二個,也廢了老大的力氣。
裡面有一個銀色的指環,很柔和的曲線,在橘黃色的燈光下,泛著暖色的光。
這是郭嶽給他買的。
他沒有力氣去看刻在指環上的字,只是顫顫巍巍的戴上了自己的無名指上——大小剛剛的好。
“那時候,你一定很難過吧,我就是這麼沒良心,誰讓你每次回來都只會欺負我?我故意氣你才不收的。我就是小心眼,不行嗎……”
曲章邊笑邊靠坐在只剩下空蕩蕩床墊的床上。
伸手拉過那個牛皮紙袋子。
幾乎是用蠻力把它扯開來。一堆晃眼的英文檔案。曲章看也不看直接丟進了床下的行李箱裡,一些紙灑了滿地都是,他也不理。
然後紙袋裡只有一張泛黃的照片,和一個錄音筆。
照片上是郭嶽和郭洋還有奶奶的照片。那時候的兩兄妹都很小,郭洋正在換牙的年紀,笑起來沒了兩顆門牙,但是眼睛被陽光照的眯了起來,再加上是笑起來,連那條線都要看不見了。那時候的郭嶽是小少年的模樣,正一隻手擋著太陽,一隻手拉著妹妹,身後就是他們最親愛的外婆……
照片的背面,是已經被磨損掉的將近20年前的日期。
曲章把照片放在了胸口。
好像除了這張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