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副將倒是沒有在醫帳內大聲地問林文姝,而是看向林文姝,示意對方稍微走遠了一些,才小聲地詢問的。
他也是知道,若是讓這些傷兵們知道自己活命的機會沒有多少,怕是他們自己求生的慾望也是沒得多少了,最後更是難活下來。
只要這些重傷的傷兵心中有求生的慾望,那活下來的機會,便是更加的大!
林文姝看了楊副將一眼,搖頭輕聲道:“現在還說不準,這些重傷的傷兵們,是不是真的能活下來,那還得等他們能出醫帳的時候,等他們能走出醫帳了,那才是算真的活下來了。”
楊副將一想也是,便點了點頭,讓他們多多留意這些傷兵的情況。
若是藥材不夠,提前來說,他們再派人去邊城城中藥鋪採購。
不過藥材,目前來說還是夠的,畢竟之前謝行知他們運送過來的糧草中,可是有幾車藥材的,這還是他們後面運送過來的,在之前,營中便還剩有許多藥材。
也不知為何那周軍醫先前要上報藥材剩得不多。
林文姝看著楊副將離去,才轉身回去醫帳裡面。
她還要給傷患們換藥,這些重傷的傷患,每天都是要清理傷口換藥的,就怕有個萬一傷口感染,引起高熱就不好了。
“這位大人?您不是軍中的軍醫吧?”
林文姝給一個腹部縫合的傷兵換過藥了之後,正想給另外的傷兵換藥的時候被對方輕輕拉了一下。
她回望過去,見是一個只比她大了一兩歲的少年,點了點頭,“不是,我是素心堂的大夫。”
少年忍著痛意笑著道:“原來如此,那大人,能不能把我的傷勢報得再重一些,這樣,即便是我死了之後,我家中拿到的撫卹金也會多些……”
“為何?”
林文姝想說對方的傷勢其實要是不感染,活下來的機率是非常大的。
少年苦笑,道:“我想著,我這腹部中刀,腸子都露出來了,傷勢應該算是很重了的,大人若是幫我把傷勢上報得再重一些,這樣即便我熬不過來,死了,也能算作是戰亡,而不是傷亡了的。”
他看了看林文姝,壓低著聲音又道:“大人應該不知道,這戰亡跟傷亡,家裡拿到的撫卹金可是不一樣的,戰亡計程車兵,給的撫卹金要多上一半。有了多的這一半,我家中的日子,可以好過得許多了!”
林文姝抿著嘴,點了點頭,道:“好,我會讓蘇軍醫他們把你的傷勢上報得重一些的,不過你也別太擔心,你的傷,只要熬過這幾天,不感染,便有很大機會活下來的。”
少年笑了笑,“那便多謝大人吉言了。”
給傷兵們換好藥,看著醫帳裡面躺著的傷兵們,林文姝就不由得更加擔憂謝行知了。
她看著醫帳外面的情況,沉思著。
也不知道對方現在怎麼樣了?
而另外一邊,謝行知這邊。
昨天夜裡,他們沒能尋著機會摸進去突厥的大營。
這些突厥人,晚上的守備森嚴得過分!
不過第二天早上的時候,總算被他們找到機會摸了進去。
早上突厥大營,這些守備計程車兵巡邏站崗了一夜,疲憊得厲害,這便被謝行知他們找到機會,悄聲處理了幾個突厥士兵,換上了對方的衣服摸進去了突厥大營內。
雖然摸進來突厥大營了,但是白日動手太過於明顯,還是要等到晚上。
在等著的期間他們也不是什麼都沒有做的,探清了突厥大營內防守士兵的巡邏時間和休息的間隙,並且他們也成功混到主帳附近的範圍來巡防。
等到了晚上,突厥大營內的將士基本都歇息熟睡,昨日到今日都沒有發生什麼意外的事情,讓他們稍稍放下了戒心,以為大盛計程車兵不會突然發起攻擊,提著的心鬆弛下來人也覺得累,想著營中有安排著士兵巡防,便都放心地的歇息了。
子時,幾個營帳內再也沒有發出來任何的動靜,顯然是都熟睡了。
而這時,混進來突厥大營中的謝行知他們也正好換防到主帳附近。
幾人互相使了個眼色後,把旁邊不是己方的突厥士兵直接敲暈抹喉,拖到一旁掩藏起來。
然後留下來幾人守在外面,謝行知跟謝侯爺的兩個心腹進到主帳內。
裡面,左右兩個露著香肩的姑娘被中間絡腮鬍大漢一手攬著一個躺在那略顯奢華鋪滿了虎皮的大床上。
謝行知三人看到這場景卻是臉色都不變一下,悄聲摸到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