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醫帳這邊,林文姝正帶著莫阮信莫阮毫他們給人在換藥。
昨晚,有三個人傷口感染,高熱不退,沒有熬下來的。
這其中,便包括了先前拉著林文姝讓她把自己傷勢報得再重一些的少年……
林文姝也如他願,幫著他把傷勢儘量往最重了填,屬於戰亡。
除了撫卹金之外,不僅有壽衣和棺材,還會減免他家裡的賦稅,也會賞賜一些農具給他家裡,除此之外,也會給他們發放一些布匹,以此來減輕他們家裡的負擔。
對於這些烈士的撫卹金和補償,基本是不會有人去剋扣的,因為一旦發現剋扣了烈士的撫卹金補償,將會受到十分嚴重的懲罰!
林文姝讓莫阮信莫阮毫他們給其他的傷患檢查傷口換藥,同時自己也在給傷患換藥。
“元霜,幫我拿一下手術刀,他這個傷口感染起膿了,必須要把腐肉給割下來,不然再高熱不退,就危險了!”
林文姝身後往後,沒回頭讓跟在自己身邊打下手的元霜給自己遞過來手術刀。
她要把眼前這傷兵腿上的腐肉給刮掉。
而此時,謝行知已經找到了她,來到她身後正好聽到她的這話。
便沒讓元霜遞那手術刀,自己快速淨手後,從旁邊托盤裡面找到林文姝要用的手術刀,給她遞去。
林文姝接過刀,因為她一直沒有回頭,也沒有發現原本應該站在她身後幫忙的元霜換成了謝行知。
直到把眼前傷兵腿上的腐肉都颳去,轉身要找藥粉的時候,才發現身後的人變成了謝行知。
“你回來了?”林文姝看向他,眼裡露出驚喜。
隨後便上下打量他,見他身上沒有傷勢,這才悄悄地鬆了口氣。
“嗯,我回來了。”
謝行知看著她,抿嘴笑道。
現在也不是說話的時候,林文姝看他身上沒有受傷,點了點頭,便轉身回去給傷兵上藥了。
上好藥之後,包紮得鬆一些,便把對方身上扎著的止痛針給取下來。
擔心後面麻沸散不夠用,不是開刀的話,林文姝基本都是用止痛針的。
這刮腐肉,只要不刮到完好的肉,那是沒有多疼的,再加上紮了止痛針,就像被螞蟻叮咬般的感受。
且這人已經因為發熱,整個人昏昏沉沉的,感覺不到什麼疼痛。
單獨開了幾味消炎退熱的藥,又開了些擦洗傷口的藥,讓元霜拿了去抓回來給對方服下,等對方醒來後,再擦洗傷口。
謝行知也一直跟在林文姝身旁給她打著下手。
直到下午,林文姝才把這醫帳裡面的傷患給看完。
謝行知看著她左右晃了晃脖子,輕皺起了眉頭,盯著醫帳內只有她和莫阮信莫阮毫的幾人,開口問道:“這醫帳內只有你們來負責嗎?其餘的軍醫嗎?營中不是還是有軍醫的嗎?”
林文姝晃了晃脖子,感覺脖子沒有那麼僵了,這才對著他道:“其餘醫帳的人手不是很夠,我讓黃軍醫他們到旁邊負責去了,我跟阿信阿豪他們兩個負責這個醫帳就行。”
說著,林文姝看了一眼醫帳內那些因為被重新處理了傷口換過藥吃過藥,身體較為舒適重新睡過去了的傷兵們,然後再轉頭過來對著謝行知說道:“你看這些傷兵們,可全都是為了保護我們,保護我們的家人,保護大盛,才會受的傷,我此時累些,又有什麼關係呢?怎麼也抵不上他們面臨刀槍的危險。”
“雖是如此,你也是要注意著自己的身子,多多休息才行。”
林文姝轉身,“你還說我,我猜你是剛回營中沒多久,都還沒來得及去收拾吧?”
謝行知一愣,臉上微僵。
他才想起自己這都有好幾天沒有洗漱了,且還在那突厥的大營中待了那麼許長的時間,身上的味道……
失策了!
只想著回到營中要早些見到她,卻沒想到自己忘記了收拾。
正當他懊惱後悔的時候,林文姝又道:“你看看你自己眼底的黑青,這兩天都沒睡覺對吧?”
“我給你開個藥,等會你回營帳的時候,讓人把它煮了泡澡,泡了之後會緩解你身體裡面的疲勞,還會讓你更好的入睡。”
謝行知點頭。
林文姝很快就把方子給開出來了,想要遞過去給他的時候,又把手給縮了回來,道:“我忘記了,現在藥材都是由蘇軍醫負責的,你拿了方子去抓藥也不知道管理藥材的人會不會把藥抓給你?要不你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