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文姝剛給婦人扎針沒多久,就看到旁邊的小女孩靠著桌子閉眼睡著了。
見狀,林文姝便讓張信把小女孩抱過來跟她孃親躺在一塊,這樣有被褥,也有火,也能暖和著些。
張信把寶珠抱過來放下,看到對方的手腳,都已經紅腫起瘡,一個六尺多的男兒,此時眼眶也不由得紅紅地。
他看向林文姝,道:“林大夫,您那可有凍瘡膏之類的?”
林文姝搖頭,“沒有,我藥箱此番裝著基本都是傷藥這些,沒帶附子,怎麼了?”
林文姝望過去,也看到了寶珠手腳的凍瘡。
“我記得王大夫那裡有帶了附子,看看明日救出他們的時候問他要上一些吧!你讓張豐再端些溫熱的水過來,給她把手腳都用熱毛巾敷上一敷,這樣明天抹上附子,吸收得也快一些。”林文姝對著他道。
張信點頭:“好!”
附子,附子散治小兒凍足爛瘡,以附子二枚,乾薑二兩,搗羅為散,入綿中,如裝襪;若有瘡腰,即以臘月獨脂塗之。——《聖濟總錄》
丑時,原本寂靜的夜晚,寶珠家院子外面傳來幾道聲音。
“是這裡對吧?”
“沒錯,我看見那個女大夫帶著人就是住在了寶珠她孃的家裡!”
“那我們現在還等我們?!他們就三個人,還有一個女大夫,我們這可是有六個人!聽說這個女大夫,模樣可是生得俊俏得很!等會我定要嘗一嘗她的滋味!”
“再等等,聽一聽裡面的動靜先!狗兒,迷藥你可是有下夠了?”
叫做狗兒的男子點頭:“那肯定的!一管子,我都吹進去了,肯定是沒有問題的!”
“好!再等上一刻鐘,裡面還是沒有動靜的話,我們就上!”
房間裡面的林文姝幾人,在門後,盯著外面火光隱約照出來的幾個人頭。
“林大夫,這怎麼辦?”張豐緊張地看著外面的情況,問道。
“林大夫,等下我想辦法拖住他們,你們找機會跑出去!”張信咬著牙,道。
林文姝搖頭:“跑不掉,這幾個人,明顯是受過訓練的,這抓人的事情上,再也沒有比他們這些人販子更為熟悉了!”
林文姝一向覺輕,再加上在陌生的地方,又是坐靠著休息,她根本就還沒有睡著,就聽到外面有動靜了,接著她便聞到一股迷藥的味道。
這時候的迷藥,自然不是無色無味的了,色或者味,總是有一樣的。
見狀,林文姝拿出來包裡面自己做的提神醒腦膏,抹在自己鼻子下面,同時也摳了一坨抹在了張信張豐還有寶珠幾人鼻下。
寶珠也聽到外面的聲音了,她覺得很熟悉,從門上的破洞望出去,就著火光看清了那些人的模樣,“是村長家的正輝伯伯和村子裡的其他叔伯!”
她抬頭看著林文姝,問她:“林大夫,這麼晚了,他們為什麼在我家院子外面,還來那麼多人,他們這是要幹什麼?”
林文姝不忍對方這小小的年紀就要承受那麼多的事情,摸著她的腦袋就道:“沒什麼,應該是村長那邊藥材不太夠了,過來找我們要一些。”
林文姝本來沒想給她抹提神醒腦膏的,但是又想著等會要是打起來的話,顧不上對方,也能找機會讓對方跑掉。
“林大夫,那現在怎麼辦?”
張信張豐兩人看著林文姝,等著對方出個主意。
林文姝打量了一下四周,指著那個桌子道:“把桌子放倒,靠近牆,把病人藏在後面,寶珠你也跟著你娘藏過去,我們候在門外,等他們進來!”
房間裡面雖然有窗戶,但是從窗戶逃,有些不可能,且不說對方派了人守在窗外,這窗戶開的這麼小,他們也不能把這婦人搬著出去,而且,帶著一個還重傷昏迷的病人能不能逃掉是一回事,這病人萬一路上直接傷口崩開了,再次失血,那她可是真的救不過來了!
林文姝把身上布袋裡面的辣椒粉和辣椒水都各自分了一瓶給他們,對著他們道:“等會人一進來,就各自往他們臉上灑去,記住,最好是往眼睛裡面灑,這東西,只有接觸到眼睛,才有奇效!”
兩人握著木製的罐子,點頭。
“正輝,這屋子裡面的光,怎麼滅了?”
外面有人發現屋子裡面突然沒光了,忙道。
旁邊的人就不在乎地說道:“有什麼好奇怪的,這寶珠孃的家裡有多窮你們又不是不知道,油燈都沒一個,這些大夫總不能隨身攜帶著油燈吧?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