貌。
正中間只有一張白色的床,電燈就懸掛在床頭。房間四角散亂的堆著很多箱子,其中一個箱子蓋子敞開著,裡面放著各式各樣的軍裝。我看到了義大利海軍的制服,德國陸軍的制服和埃德加穿著來見我的英國皇家空軍制服。
整個房間最引人注目的是正面牆上的一幅畫。
那是一幅很大的油畫,裱著精緻的白色畫框。
畫裡的青年仰面躺在樹下的草坪上,頭枕著彎起的手臂,午後的陽光落在他臉上,斑斑駁駁。那是一棵正在開花的樹,大朵大朵白色重瓣花朵落在少年身邊,其中有一朵落在他偏向粟色的短髮上。青年一直愜意的閉著眼睛,彷彿在午睡小憩。
它讓我想起《華茲華斯抒情詩歌集》裡的插畫。
因為房間昏暗,畫布上的陽光顯得尤其炫目。我記得這個場景。這是1939年夏天,我們去劍橋的鄉村別墅度假。我躺在開滿不知名白花的樹下,他蹲在我身邊,告訴我他要參加皇家空軍,然後彎下腰吻我閉上的眼睛。
“我說過我要完成一部優秀的作品。現在你看到它了,艾倫。”
埃德加推開門進來,把午餐的燻肉和麵包放在我床頭,向我點點頭:“感覺怎麼樣?”
我注意到他端進來的是戰前供應的上等燻豬後腿肉和烤的鬆軟的白麵包,還有一小杯葡萄酒。
“能把手銬解開嗎?”
“抱歉,不能。”埃德加在我身旁坐下。他帶來了一隻收音機,旋開旋鈕,電臺里正在播放《亂世佳人》的主題曲《我之真愛》。埃德加似乎很喜歡這支曲子,他陶醉的閉起眼睛,隨著音樂輕輕哼了起來。
“你到底是誰?”我問他。
悠長懷舊的旋律在房間裡舒展開來,埃德加低沉而緩慢的向我講述事情真相。
“埃德加。希爾拉特。我沒有騙過你。”他看著我:“在這個世界上,不止安得蒙。加西亞有雙重身份。我父親是德國人,母親是英國長大的義大利人……他們都在為柏林情報系統工作。”
“他們送你來劍橋學油畫?”我不可置信。
“不,怎麼可能?他們送我來劍橋監視安得蒙。加西亞。他作為維森教授,一直和劍橋學術界保持著密切聯絡。我們懷疑他透過某種方式在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