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名,宋凱比他好些,年級前五十里有他。
簫和的好日子總算過到了頭,月考的家長會是簫和媽媽去的,沒想到老師會當眾點名批評幾個成績下滑較大的學生,其中就有簫和。
簫和媽媽哪忍得住這氣,回到家連本帶利的狠狠打了他一頓,簫和在客廳裡跪地上哭說再也不敢了,等父母發完火了,簫和也依然在哭,哭著回到小房間,關上門,抱著畫板繼續哭。
身上的傷固然疼,但更火辣辣的是心裡,好像比之前更加難受了。
宋凱此時正巧在陽臺上散心,聽到對樓的哭聲只覺得無比淒厲,再那麼一瞧,便有些同情起簫和了。
這個同情來得很快,他覺得簫和就像霍爾頓,那個《麥田裡的守望者》的主角,活在富裕的中產階級家庭,但卻受到資本主義的壓榨,他需要一把劍,或者一把鋒利的斧頭,把自己劈開,否則永遠也找不到本我。
夜裡的風開始變得不那麼喜人,需要關上窗戶來驅避,宋凱內心從不否定簫和有自作自受的可能,但他手上的畫板告訴他,簫和很可憐。
第二天在上學路上遇到簫和,宋凱有意走在他後面跟著不叫他,簫和左看看右看看,不安分的在找什麼東西,最後蹲□繫鞋帶。宋凱是走也不是,停也不是,只好到他身邊跟他打了聲招呼。
簫和一改昨日的陰沉,立馬就笑了:“我就覺得有人在跟著我,你變態啊。”
宋凱紅著臉心虛的好像做賊一般,但嘴上卻不饒人:“你,你才變態呢!誰跟著你了!一個學校吧。”
簫和癟癟嘴,好像心情很好的樣子:“你知不知道今天下午學校放假的事?”
“啊?”宋凱不知道,也不太關心,“放假怎麼了,你別又溜出去玩,月考的教訓還沒吸取夠啊。”
“那怎麼辦?我約了陳曦踢球的,你不來?”簫和朝他眨眨眼,大概是昨天哭過的關係眼瞼紅腫未消,樣子並不太好看。
宋凱也刻意躲避看他正臉,回答:“陳曦的面子我給,那你放學等我?”
簫和難得善意的點點頭。
兩人又走了一路,靜默了一路,簫和冷不丁的突然放輕了聲音,放緩了臉色,對他道:“我們和好吧。”
和好?
和好什麼?
這話扔的毫無預兆,宋凱當場震驚的站在原地摸了摸自己的額頭,幾乎是憋著氣問:“怎麼想到要跟我和好了?”
簫和頓了頓:“我媽說要把握天時地利人和,你學習好,我和你走得近她就不會說閒話了。”
宋凱心裡咯噔一下,原來是被利用了?他想了想,沒說話。
簫和也覺得這個理由挺可笑的,兩個人的關係終於被建立起來了,可是那座橋樑卻不是人們喜聞樂見的友情。
他撓了撓頭,就有些後悔了:“要是你不願意也沒關係,我以後不跟你吵了,說我偷看也好,也就這半年的事情,高中我會考寄宿制學校。”
說完他也沒走,靜靜地看著宋凱的眼睛,能看到裡面的猶豫,也能看到裡面的怒火,而不見真誠。
他是被打怕了,昨晚躺在床上竭力不讓自己胡思亂想,可還是害怕,打著打著,這個家就分了。
所以他得先找個依靠,一兩分鐘的時間,他想起了陳曦,但他不行,沒自己優秀,於是再篩選一下,也只有宋凱了。
交際的圈子狹窄的只剩下兩個人。
一個真朋友,一個假敵人。
什麼是朋友?
對簫和來說,做朋友就得一起上下學,做朋友就得一起做作業,做朋友就得交換家裡電話。
而假敵人就該受到詛咒和辱罵,據說三點就能確定一個平面,簫和終於做到了,他便覺得擁有了全世界。
宋凱第一次接觸這樣目的性強的傢伙,不知道是何種的世俗將簫和教成這樣的,宋凱覺得那一瞬間簫和的表情是在哭,所以他可憐他,但卻不想和他真的成為朋友。
他說:“等你學會做人處事了,我就和你做朋友。”
而後簫和沒上心的“哦”了一句,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4、第 4 章
這個對話最後在簫和的走神中告以終結。
簫和聽到他的回答就覺得蛋疼,別提後續還有什麼做人處事的前提條件。
去他媽的學會,去他媽的朋友。
簫和在自己睛明穴上揉了揉,另一隻手緊握著拳頭堅持。
中午吃過飯後,簫和揹著書包去操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