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天的老師…”錢莉莉描摹精細的眉毛輕輕一擰,硃紅色的唇瓣開合幾下,隨後譏諷道,“一個幼兒園老師有什麼資格教訓我?虧你還是一個男人,成天和一群吃奶的孩子在一起真是沒出息。”
肖澤凱深湖般的眸瞳中微波起伏,“小姐,請你說話放尊重一點,不管我是誰,至少不會像你這樣在公共場合大吵大鬧。”
“尊重?像你這樣沒出息的男人,要什麼尊重?”
面對錢莉莉的嘲諷和輕蔑,肖澤凱並沒有表現得很反感,畢竟,自己從來不擅長和那些潑婦刻薄女計較嘴皮子上的功夫。反倒是站在一旁的嚴鈞宇氣得狠狠叫道,“你這個壞女人!為什麼要說肖老師的壞話?我討厭你!討厭你!”
被嚴鈞宇這樣一叫嚷,錢莉莉面色慘白,“你…”
“天天…”
躺在床上的男人終於忍不住出聲了,輕微的聲音,卻透著一絲隱隱的慍怒。
嚴鈞宇一抬頭,看到自己的父親半靠在病床邊,立馬跑了過去,“爸爸…爸爸…天天不喜歡這個阿姨,她說肖老師的壞話,你讓她出去好不好?”
嚴洛稍稍動了動嘴角,用只有兩個人的聲音說道,“爸爸也不喜歡她…”稍稍頓了頓,幽邃的眼中劃過一份狡黠,“你想個辦法把她趕走,爸爸晚上讓肖老師帶你去吃好吃的…”
嚴鈞宇難以置信地問道,“真的嗎?”
嚴洛用餘光瞄了眼還在僵持中的兩人,最後將目光停留在肖澤凱身上,那個男人不卑不亢的模樣深深映在自己的眼中,英俊的面龐露出會心的笑,“真的。”
“好!”嚴鈞宇看到病床旁邊的一杯水,端起它跑到錢莉莉面前,全部灑在了對方的羊絨長裙上。
“哎呀!我的裙子,”錢莉莉尖叫一聲,趕緊把弄溼的裙子提了起來。
她惡狠狠地瞪著嚴鈞宇,正欲發作,卻礙於嚴洛的顏面,只能將怨氣咽回去,一臉疼惜地責怪道,“天天…你怎麼可以這樣做?阿姨的裙子可是很貴的啊!”
“誰讓你這樣說我的肖老師,誰敢傷害我的肖老師我就這樣對他!”
錢莉莉看著嚴鈞宇大義凜然的樣子,畫著煙燻妝的瓜子臉轉向嚴洛,“阿文,你看,天天他…”
嚴洛神態平恙,“錢小姐,兒子不懂事,你千萬不要生他的氣…天天…快給阿姨道歉…”
錢莉莉本以為嚴洛會當著自己的面批評嚴鈞宇,想不到只是輕描淡寫地說了一句,心裡憋了一肚子火,也只能嗔笑道,“沒事的,一條裙子,不要緊的…那個阿文…你好好養病,我先回去了。”
“恩。”
錢莉莉說完話,背起小挎包,急急地離開了。
“太好了,這個討厭的阿姨終於走了!”
肖澤凱瞧著嚴鈞宇得逞的模樣,搖著頭苦笑,這個孩子原來也會使壞。
“肖老師…”
聽到嚴洛在呼喚自己,肖澤凱幾步走到嚴洛跟前,“嚴先生,你今天感覺怎麼樣?”
嚴洛臉色依然不太好,經歷了一場大手術,就算是鐵打的身體也是無法承受的。雖然軀體上的痛楚讓人很難忍受,不過他的心情卻是無比地舒暢。
“好一些了,真的是要好好謝謝你…如果沒有你的話…我還不知道會怎麼樣…”
肖澤凱打斷了嚴洛,“別胡說,你現在不是很好麼?”
嚴洛深深地望向肖澤凱微垂的眼眸,“是啊,就是有你我才會這麼好…”
肖澤凱不動聲色地聽著嚴洛話語中暗含的讓人難以捉摸的意味,眼中閃過一絲迷茫,“嚴先生太客氣了,我們是朋友,就算是互不相識的人,我也會這麼做的。”
“你說得對。”
嚴鈞宇聽著兩人的對話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麼,湊到嚴洛的耳邊小聲說道,“爸爸,我告訴你哦,肖老師他喜歡你呢。”
嚴洛驚異地揚起眉梢,“天天,你沒有騙爸爸吧?”
嚴鈞宇信誓旦旦地說道,“這是肖老師親口告訴我的,不信,你現在可以問他啊。”
嚴洛瞟了瞟肖澤凱,牽起嘴角悄悄說道,“天天,現在病房裡還有其他人在,爸爸要是問肖老師,他一定會不好意思的,我們還是等沒人的時候再問好不好?”
“好啊。”
肖澤凱瞧著眼前這對父子不知道在嘀咕些什麼,而且還時不時地望向自己,特別是嚴洛那種饒有興味的眼神看著自己,讓他感到頗有些不自在。
“肖老師,我住院的這段時間,天天可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