辮的男人婆搭不到一塊兒。
禮貌性地回了一個微笑,低頭在手機上回:“漂亮得認不出來了。趙左呢?”
劉瑩:“你小子,是說我以前醜?趙左呀,他一看到了慷慨陳詞階段就尿遁了。”
顏洛卿心說,你成心坑我吧。
劉瑩不等他回又來一句:“剛剛我八卦模式全開,冒著被鄙視的危險問趙左這一年來去哪了,你知道他答我什麼?”
顏洛卿心提了起來:“說什麼。”
“特麼的,他說不記得了。”
顏洛卿發現自己喘息有些重,“然後?”
“我又問,你知道展顏結婚了嗎?他當時整個人呆掉了,表情很精彩。”
顏洛卿:“繼續。”
劉瑩:“然後他就尿遁了。”
顏洛卿回了個哦,也起身尿遁去了。
他並沒有離開,只是到外面走廊的陽臺上透氣。思索著這幾個月的林林總總,出神。
冒冒失失地就趕了過來,結果還是一場空。該不會是被耍了吧?這個劉瑩,多少年沒聯絡過了,怎麼偏巧就在那個節骨眼告訴他趙左的下落?老天在冥冥之中,授命她捉弄自己一下?
忽然天上飄下什麼東西落到自己肩上,拍了拍,是,菸灰。
不知哪個兔崽子在上面吸菸。
顏洛卿拍掉了灰,皺起眉頭抬頭。
這家會所的樓層設計得挺有特點,陽臺是不規則抽屜式:說通俗點,所有的陽臺就像一個個抽屜,有的抽屜拉出來三分之一,有的拉出來二分之一,有的全開。顏洛卿所在的這一層緊挨著頂樓,恰好是全抽出式的抽屜陽臺,比頂樓天台長出來一些,所以能清楚地看到那個倚著頂樓欄竿抽菸的傢伙。
那人理了個極短的頭髮,乍一看有點像平頭,但是側面的線條更利落,似乎是眼下某些白領青睞的髮型,精簡幹練。他似乎並不在意11月的寒意,穿著有點英倫味道的條紋襯衫,外面套著一件馬夾,下面是深灰色牛仔褲,帆布鞋,背靠著欄竿,有一下沒一下的吸著右手的煙,時不時把菸灰往後面的欄竿一撣,白色的菸灰簌簌往下落。
這動作簡直了,沒有公德心的典範。
換平常顏洛卿早罵開了。但此刻的顏洛卿沒這心情,想著換個地方透氣得了。不曾想上面那人倒側了下身去看邊上低低掠過的一架直升機。
不經意的一瞥,看到了他的側臉,顏洛卿整個人頓住了。
顏洛卿設想過很多重逢的畫面,但絕不是這個場景。
尤其他從來沒有見過趙左抽菸。
至少趙小福是不抽的。
公德心這點小事頓時失去了存在的價值。
他第一次覺得有人可以把條紋襯衫穿得這麼順眼,這麼有情調,這麼……讓人詞窮。
從他這個角度,可以清楚地看到蔚藍得澄澈的天空,雪白的波浪形雲。而趙左就在藍天之下,斜倚著白色的欄竿,仰望著天空和飛機。
雖然只能看到他的背面和小半個側面,顏洛卿卻已經想象得到趙左望著飛機發呆的神情。
他不知道站在那裡看了那個背影多久,直到手機震動著提示新的訊息,才回過神來。
顏洛卿沒有看那個訊息,也沒有再去看樓上,只是把手機塞進了褲袋,匆匆而又失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