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安靜。
夏天的蟲子的叫聲,以及夜風的聲音,只有這些。
而他卻在堅持了一夜之後,看到了怎樣的情形?自己擔心了一夜的人,在與另一個男人溫存?那麼親熱,竟然沒有一絲的恐懼的樣子。
呵——所有的擔心都是多餘的嗎?丁一然的世界不需要他保護了嗎?他現在很好,就算瑞爾斯查理不在他身邊,他一樣很好,好到——會與一個男人那樣親熱。
那麼昨晚呢?
他在樓下擔心了一個晚上,他們呢?又在做什麼?他會不會很可悲?
多。餘。的。
瑞爾斯查理苦笑著站起身,他要破壞這樣的場景,他不是沒有情緒的木偶,他也是一個有血有肉的人,他也會有脾氣,他也會有私心,他也會——嫉妒。
是的,他在嫉妒,他嫉妒得快要發瘋了!
破壞!無論怎樣的代價,他都要破壞,心口那揪起的感覺,讓他完全沒有了控制,他此時的心裡,全部都是疼痛的感覺。
站在玻璃的碎片,看見了惶恐的丁一然,他竟然好喜歡丁一然那種表情,因為這證明了,他在丁一然心中是有一定分量的。
可是——他卻更心疼了。
糾結著的情緒,弄得他腦中一片混亂,可腦中越是混亂,他便越是面無表情。
他走近丁一然,只覺得丁一然身上釋放的磁場會對他有一種吸引力,而他這個磁石,總是被這種磁場一次一次的吸引。
丁一然拽著他的衣服,對他解釋著,那擔心的模樣,就好像瑞爾斯查理馬上就會離開他一樣,腦中的混亂終於消失,他妥協了……他狠不下心來。
“你沒事就好。”瑞爾斯查理扯起嘴角,笑了出來,那臉上的曲線也變得柔和,他分明的看見丁一然那撥出一口氣的樣子,竟然有些失落,他還是很自私啊,做不到一個很無私的監護人的角色,他還是很不成熟,他的情緒還是會因為丁一然的行動而改變。
“查理……”丁一然依舊抓著他的衣服,擔憂的看著他,“你罵我吧,我心裡還會舒服點。”
瑞爾斯查理伸出手,揉了揉丁一然的頭髮,手上稍微用力,將丁一然帶到他的身邊,“昨天有沒有嚇到?我很擔心。”
很擔心——
擔心的差點死掉了——
怎麼可能用一句話來形容——
丁一然抿著嘴,低下頭,手依舊緊緊的握著瑞爾斯查理的衣服,向自己身邊拽了拽,那樣做像極了做錯事了的孩子。
“我們回家吧。”丁一然說。
柳卿站在不遠處,雙手插進褲子的口袋裡,他看著面前的兩個人,有種很無奈的樣子,至於心裡的想法,嗯——差透了!
他是一個很自私的人,他一直都承認,他從不喜歡與其他人共享喜歡的東西,尤其是在自己的面前,可是現在,他還是選擇了沉默,外加一臉的微笑,他看著瑞爾斯查理,笑得越發的燦爛,那笑容裡包含著什麼,誰也說不清。
瑞爾斯查理點了點頭,“好,我開車來的。”
丁一然回過頭,看向柳卿,很是客氣的點了點頭,“謝謝你昨天幫了我,還有這身衣服,我會找時間把衣服還給你。”
“嗯,沒事,不還也可以,你的校服我會等幹了以後給你送過去。”柳卿回答的很無所謂。那笑聲也很是爽朗,好像只是在與朋友談笑。
“這裡……我可以賠給你……”
“沒事,我讓清潔工來就可以了。”
丁一然再次點頭,便隨著瑞爾斯查理走了出去,在那破裂的窗戶的空隙中。
柳卿看著滿地的碎玻璃,只是走到了吧檯坐下,拿起電話,在電話邊上便貼著通訊錄,他打了一個號碼,良久,才接通。“我是柳卿,森林基地這裡,被襲擊了,儘快報警,勘察現場,監控錄影不能提供給警方,還有,把當初採購這裡玻璃的那個人,給我開除。”
瑞爾斯查理開著車,一臉的嚴肅,他看向前面,完全沒有理身邊的丁一然。
“你跟我說一句話吧。”丁一然終於沉不住氣,有些懇求的開口。
“你穿那套衣服很大。”完全就像一個小孩穿了大人的衣服。
“還有呢?”
“……”
丁一然看著瑞爾斯查理半天,見天沒有再開口,終於洩氣,“事情我剛才已經給你說完了,給我一個反應好不好?”
“……”
“你……能告訴我現在你在想什麼嗎?”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