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時接受不了。”
“……”
“明明還是好好的一個人,怎麼說倒就倒了呢?”
“……”
“一個月之前還指著我的鼻子說我丟了南宮家的臉,說我是不要臉的【同】【xing】【戀】,說我會後悔一輩子,還說要把灝的婚禮提前,讓我死心……”
“老爺子的年紀也大了,腦溢血也不少見……”
“你他媽是在安慰我還是說風涼話?!這種事要是換你身上擱著你受得了啊?!”
“……”
“算了,”側身倒在座椅上,閉上眼假寐,“我先睡一下,到了叫醒我。”
“嗯。”——
假面公主——
深夜,一輛淺紫色的轎車緩緩駛入南宮家的大宅,車前燈光照亮了一直站在黑夜裡、幾乎與夜色渾然一體的男人。
南宮灝走上前,臉色有些陰鬱:“這麼晚了去哪兒了?”
“老大在海邊喝了點酒……”韓站在車前,小聲說道。
“喝酒?”看了看蜷縮在後座熟睡的南宮夏,眉頭臉色更是變得讓人不敢恭維。抱起南宮夏,說,“你先回去吧,我會照顧好他的……你家小鬼打電話催了好幾次了。”
“那就麻煩灝少爺了……”頓了頓,坐回車裡。車燈的光亮離宅子越來越遠了,四周沒有了機動機的轟鳴,四周也恢復了靜謐。
南宮灝抱著人上了樓,直到到了房間才放下。
“你是笨蛋嗎?”南宮灝坐在床邊,伸手拂去南宮夏臉上的碎髮,指尖輕柔的撫過那覆上傷疤的半張臉,輕輕的嘆氣,“帶著面具很累吧,我親愛的公主殿下……現在不是隻有你一個人帶著假面,等到有一天你看清楚了我的真面目,你還能像現在一樣這麼愛我嗎?”薄唇吻上了那片不平整的肌膚,隨即慢慢下滑,落在了同樣完美柔軟的兩瓣。
“我等你褪下面具,再好好看著我……”
這輕聲的情話殞沒在沉沉的黑暗裡,有窗外的雲梢見證,他眼裡來不及隱去的情意……
下午五時,跟助理打了聲招呼,順便提醒了一下辦公室裡還沒來得及逃逸的人們要記得加班的事實,在一片怨聲載道的幽靈中,我成功翹班,把車子開回自家。
“爺爺今天怎麼樣?”脫掉西裝外套,交給站在一旁的柳伯。
柳伯恭敬地說道:“老爺今天還是老樣子,醫生也已經來過開了藥了。”
“按摩呢?”
“也做好了,醫生說要好好調養,老爺醒來的機會還是很大的……”
“呵,”我停下腳步,“要醒的話早該醒了,又怎麼會在床上躺了兩個多月連眼睛都睜不開?”
“……”
“柳伯,這段時間辛苦你了。如果過了兩週爺爺還沒有醒來的跡象,就還要再辛苦你一下,找另一個‘專家’來治療……”
“是的,少爺。”
世界上當然不會只有一個專家,只要有錢,怎麼樣的醫生找不到?就算身在美國、澳洲還是歐洲,為了錢,他們也會不惜勞苦奔波的跑來吧。
老爺子還是躺在床上,身上插滿了各色的管子,眼角因長久的沉睡而下垂著。如果不是心電圖上還有平緩波動的曲線和微微抖動的鼻翼顯示著他的生命仍在繼續,總會有人認為他已經逝去。
我拿過放在一旁的棉籤,蘸了水抹在他乾澀的嘴唇上。眼角溝壑象徵著這人已經老去了,灰白的斑發更是襯托出了他的滄桑,有那麼一瞬,眼睛酸得可以。
我以為他會一直生氣勃勃,一直健朗,一直怒氣騰騰地罵我是不肖子孫……我是真的錯了,我忘了他也是一個普通人,一個歲月可以任意侵蝕他的生命的普通人。
“爺爺,我今天又做成了一份合約,收益不小哦……”
“爺爺,我今天又和宮見吵了一架……別罵我,是他太保守,不肯嘗試新渠道來銷售我們的商品,我才忍不住的……”
心電圖上平穩的曲線一段一段的像蚯蚓爬過的痕跡,往日總對著我怒目而視的雙眼還是緊緊地閉著,呼吸帶出的水蒸氣微弱的覆蓋在氧氣罩的內側。
“老頭子,你可別想著把那破公司扔給我就完了,一堆麻煩的破事兒,要是哪天我不管了,你可別怪我……”說著說著,不明水滴滴落在了老人臉上,可老人仍舊沒什麼反應。
“我走了,柳伯待會會來陪你……”站在門前,又往回望了望,最終下定決心離開。
誰都沒有看到,老人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