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嚴將地址告訴給對方,那人匆匆答應,之後又連聲囑咐:“在我過去之前,請千萬不要離開,也不要再通知任何人。這個手機再來任何電話,請務必不要再接,一切等我來了再說。”那人語氣嚴肅,顯然很是認真。沈嚴點頭答應,那邊便立刻結束通話了電話。
“他秘書說馬上就過來,我們在這兒等會兒吧。”沈嚴對其他幾人說。
“他說沒說這人是誰?”蔣睿恆問。
沈嚴搖了搖頭。
“嗯?這麼神秘啊?”蔣睿恆略感奇怪地自言自語:“哪個公司的老總,一晚上又是辦公室找又是秘書找的?
沈嚴想起剛才那個嫵媚的女人的聲音,微微皺起了眉頭。
深冬的夜晚十分寒冷,河邊更是要冷上三分。風吹在臉上像刀割一般,幾個人很快就都凍透了。沈嚴想讓其他人都回車裡去暖和一會兒,結果蔣睿恆表示自己是法醫,要留下來盯著屍體;李嘉宇也說自己是法證負責人,也堅持要留下;江厲是特警出身,本來也不怕冷,最後只剩一個蘇墨涵,被幾人硬逼著攆回了車裡。
“說起來,真是便宜晉松那小子了,今天居然不是他值班。”蔣睿恆說。
“倒也不是,晉哥出差了。”李嘉宇說。
“出差?”蔣睿恆愣了一下,他看了看沈嚴,卻發現後者顯然也不知情。於是他問道:“晉松去哪兒出差了?”
“悉尼。”
“悉尼?!”蔣睿恒大吃一驚:“澳大利亞的那個悉尼?”
“不是澳大利亞的,還哪兒有悉尼?”李嘉宇翻了個白眼。
“不是,我是說,他怎麼跑那麼遠的地方去開會?什麼國際會議啊?”
“是一個刑偵技術的交流會,晉哥好像也是臨時接到的通知,他這會兒應該才上飛機。”
蔣睿恆點點頭,再次看向沈嚴。
沈嚴低著頭,看不太清臉上的表情,蔣睿恆怕他心中不舒服,故意自言自語道:“怪不得,今天重案組和我白天都休息,難怪我們都沒聽說……”
沈嚴依舊維持著剛才的姿勢,也不知聽進去沒有。而這時,江厲卻似乎發現了什麼,突然挺直了身子。幾人順著他的視線望去,只見一個人正在向這邊跑來。
“那秘書到了?”蔣睿恆詫異:“速度夠快的了啊?……”
“好像不是。”江厲皺眉搖搖頭。
人影漸漸清晰了起來——居然是蘇墨涵。
“墨涵?你怎麼又回來了?”
“這裡太冷了,我拿了點東西,給大家暖暖手。”蘇墨涵說著,將手中的東西分發給大家。
三人接過一看,竟然是暖寶寶!
“這……”幾個人都忍不住笑了出來,
“所以墨涵,你剛才回去就是去取這個東西啊?” 沈嚴笑著問。
蘇墨涵靦腆地笑笑,發東西的手卻沒停:“天太冷,如果不注意保暖的話,很容易會凍傷的。所以我就多預備了些,你們拿著焐焐手,也能暖和點兒。”
保暖貼已經拆封了,正在隱隱透出熱度。雖然小東西不大,但是捂在手裡,總歸多了些暖意。
蔣睿恆笑著接過去:“那就多謝了。”
蘇墨涵將保暖貼一個個分發掉,最後發到江厲手中:“喏,給你的。”
“謝謝。”江厲接過,沒帶手套的手指已經凍得微微發紅。
“誒你怎麼沒戴手套啊?”蘇墨涵問。
江厲一怔,繼而淡淡說:“習慣了。”
“這個習慣不好,冬天不戴手套,很容易凍傷的。”說著,蘇墨涵將自己的手套脫下來遞給江厲:“你先戴我的。”
江厲有點意外,他搖搖頭,舉起手中的保暖貼:“不用了,你不是給我這個了麼?”
“可是你現在手已經有點凍到了,冷熱相激,一會兒會更難受的。你先戴我的手套把手緩過來,然後才能用這個。”
蘇墨涵不容分說地搶走了江厲手上的保暖貼,然後將手套塞到了他的手中。江厲一怔,待回過神來,手上只剩了一副手套。拿著那副還帶著主人餘溫的手套,再看看已經轉過身去的蘇墨涵,江厲臉上露出從未見過的微暖表情。
又過了十幾分鍾,路邊再次響起了汽車的聲音。那車子在路邊停下,一個身影迅速從車中鑽出,然後立刻向這邊跑了過來。
“來了。”沈嚴說。
那人很快來到了眾人面前,這人大概三十一二歲,臉上帶著幾分書卷氣。沈嚴問道:“王秘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