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最毒了,如果不拼命就會吵輸,老是吵輸以後就沒有人花錢請你去吵架了。”
“你吵輸過?”
“輸過,而且十分慘烈。但對輸贏的包容乃是自信之表現,你不用太在意。”
陶可說:“我沒在意!我走了。”
葉臻目送他出門:“陶可,過兩天再來玩的時候,把考慮結果告訴我。”
陶可低著頭,模糊不清地應了一聲。
誰知這一不見,就是半月。期間陶可偷偷打聽,說是本科的課他去上了,兩個碩士生也接過他催作業電話,唯有和自己倒像是失去了聯絡。
寒雨數場,便已深秋。
深秋有期中考試。
辛亥革命時,破舊立新,有江蘇巡撫挑去自家房上的幾片屋瓦以示革命,搖身一變為新派。陶可在享受足了學生遍地哀號後將原本五千字的論文改成四千九百字,以示民主。
他說:“不讓你們閉卷考試就仁至義盡了,不許得寸進尺。”
學生鬧:“老師!××班根本就不寫論文,只寫作業!而××班連作業都不寫!!”
陶可託著下巴:“好啊,那咱們就寫作業。作業還是這個題目,六千字。”
他說完就往教室外走,學生哎哎喊住他:“老師我們還是寫論文吧!”
陶可轉身,笑眯眯地看著他們:“那論文下週交。”
學生蔫在教室裡,等陶可興高采烈出門,有人低聲說:“蛇蠍美人!”
陶可突然又回來了,他站在講臺上,勾著嘴角,笑得奸猾無比:“我剛才漏掉了一個要求——我不收電子稿,所以論文請同學們手寫,一個字,一個字,手寫。”
說完又出去了。
“啊~~~~~~~~~~~~~~” 學生慘聲不斷:“這美人也太毒了吧!!”
門響,陶可的頭探出來,笑:“同學們,我剛才想了想,還是改成五千字吧。”
學生摒聲靜氣,直到確信他拐了彎,下了樓,才齊齊埋首桌底,議論。
“他聽見了吧?”
“嗯,聽見了。”
“他怎麼聽見的?”
“不知道……”
陶可笑眯眯拐進院辦,踩著小狐步給自己泡茶,心滿意足地半仰在沙發上。
小曹與同事耳語:“瞧見沒有,那神清氣爽的樣,必定剛欺負了學生回來。”
陶可對著杯子吹了吹,突然眼睛一橫,小曹很明顯捱了一下電擊,卷著書奪門而出。那同事立刻半蹲,沿著牆根無聲無息往外蠕動。
陶可惡狠狠盯著門口:“沒出息。”
小曹軟弱的聲音遠遠傳來:“是,學長高見……”
陶可壓著眉頭回了本部,晚上夜宵聚餐時胖子問:“您老最近有什麼不順心的事?”
安小佳叼著雞腿掰過陶可的頭,左看又看,含糊道:“哪裡?哪裡?我怎麼不知道?”
陶可拍開他的手:“沒有。”
胖子比畫著:“您老臉上就寫著‘窩火’兩個字呢。”
安小佳張大嘴:“哎?”
他湊到陶可面前,上下打量:“喂,小陶可,在外面受了欺負要和老爸說啊!老爸幫你報仇!”
陶可把面紙揪成團砸在他腦門上:“我哪來這麼多爹!”
安小佳問:“真的沒受欺負?”
“誰敢啊!”
“學生也沒欺負你?”
“放屁!”
安小佳搖頭:“老爸不信。”
他退到胖子身邊,竊竊道:“這小子看起來很好欺負吧?”
作者: 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