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劉連自那天之後就再也沒有找他,也沒有回來,林樂章聽說劉連媽有一天晚上失眠、‘不小心’吃了半瓶的安眠藥,幸而發現得早才保住了命,這把劉連嚇得半步都不敢離開他媽身邊。
從麵館出來的時候,天冷得林樂章打了一個顫,這個時候夏明明的電話又來了。
林樂章吃飽喝足了,有精神對付他了,就接了電話。
“在哪?”夏明明站在辦公室的落地窗前看,看十層樓下那個正在接電話的人,就是明知故問。
林樂章打了個飽嗝,慢條斯理地道:“現在是下班時間。”
說完就摁斷了電話,不想回公司,他徒步繞到附近的一個公園,想坐著曬曬太陽。
冬天的陽光格外的溫暖,林樂章眼睛都眯成一條線了,坐在長長的木椅上,笑眯眯地看草地上幾個小孩在踢皮球。
他像一個精神病患者,眼睛裡閃著異樣的光,貪婪地追隨著那幾個小小的身影,心裡感覺很快樂,幾個小孩開始還玩得歡,之後感覺到林樂章的直溜溜的目光,低頭交耳了一番,接著‘哇’地一聲,揮著小胳膊小腿四下逃開了,連球都不要拉。
林樂章見此情景,摸摸自己的臉,覺得很無辜。
巨大的陰影籠罩著他時,他錯愕地看見了楊經理,楊經理揹著光,所以看不清他的表情,林樂章愣了愣,結結巴巴地開口了:“……經…經理,你怎麼在這?”
楊經理一屁股在他旁邊坐了下來,動作很重,所以這張破敗的木椅發出了‘咯吱’、‘咯吱’的痛苦呻吟。
楊經理沒想到自己這一坐,椅子就抗議出聲了,所以瞬間就鬧了個大紅臉。本來就已經是惴惴不安小心翼翼,這會更是窘得抬不起頭了。
沒見著楊經理時,林樂章時常想念他的音容笑貌,現在見著了,林樂章一瞬不瞬地盯著他看,看得心潮澎湃、心花怒放,接著就好了傷疤忘了疼地想跟他說說話。
楊經理自那事之後就被他表哥送回了他媽媽家,楊懷添油加醋地跟楊高媽媽說,楊高被男人迷住了心神,而那男人並不是什麼好東西。
楊高媽知道自己兒子有幾兩重,知道他單純又好騙,她相信了楊懷的話,一出手就是殺手鐧:不哭不鬧、不吃不喝、痛心疾首地枯坐在一旁。
楊高當即投降,他跟他媽媽是從苦日子裡浸泡過來的,彼此愛護,他是不捨得讓他媽傷一丁點的心的。他以一種被軟禁的形式呆在自己家或者他舅舅家,除此之外幾乎跟外界斷了聯絡。
前天晚上,他在他舅舅家,經過他表哥的書房時,膽戰心驚地聽了楊懷跟夏明明的一段對話,這段對話讓他明白了他跟小林分手的真正原因。
楊經理肺都要氣炸了,正要闖進去跟他表哥理論,卻在門縫裡見那狼狽為奸的兩人撕扯著做那件事情,名副其實的狼狽‘為奸’!
繼肺被氣炸之後,楊經理的胃也被噁心得差點罷工,趴在廁所裡吐了幾口酸水。
一想到小林正處在水深火熱之中,楊高坐不住了,一頭紮在被子裡裝了兩天的病,他媽見他如此費神表演,怕他真的裝出病來,很心疼地問道:“羔羔,你要怎樣嘛?媽媽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
“媽,我要見他,你讓我出去吧,我心要痛死了。”楊經理哽咽著道。
楊高媽聽著那個聲音,心軟了。
楊經理鼓起勇氣挪近了林樂章的身旁,什麼話也沒說把林樂章一把地箍緊在懷裡,他悶聲悶氣地道:“違約金是多少,我來付。”
林樂章正淬不及防被他抱了個滿懷,頭被夾在他楊經理的胸膛和胳膊間很是難受,他坑坑咳咳地順不下氣,掙扎著道:“經理,我要喘不過氣了,先放開我。”
楊經理‘噢’了一聲,很不好意思地把他放開,一本正經又道:“我都知道了,我不怕他,你也別怕,走,我帶你見我媽去。”
林樂章一時難以消化如此多的資訊,東倒西歪被楊經理拖了起來,被推進楊經理的車時,他還是滿頭霧水,只是楊經理看他的眼神都要比冬日的陽光還要暖和,這一刻他覺得去哪裡都不重要了。
夏明明冷眼看著車子消失的地方,咬著牙摁了個電話,當街吼道:“楊懷,你媽的!看好你的人。”
24
24、五十塊錢 。。。
楊經理的車開得飛快,不可能不快,‘英雄救美’的戲碼讓他覺得刺激且緊張。
他嘴角含笑,眼睛發亮,看林樂章時那是滿臉的熠熠生輝。
林樂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