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面的彩圖上的鮮白顏色哪裡有絲毫相同?尤其是他剛才嚐了口,差點沒把他舌頭給苦掉。
雷烈不知道第多少次把烹飪書給大力摔到廚房的地上,光可鑑人的廚房地面磁磚上印出一個瀕臨瘋狂的男人身影。
一大早就被捧本厚厚的烹飪食譜的少爺趕出廚房的寶媽終於看不下去了,她慢慢靠近幾乎已經快要抓狂的雷烈身邊,在看清了雷烈面前鍋裡的混沌得像刷鍋水一樣的魚湯,再看一眼廚房的養魚池裡幾乎已經快要被撈完了的野生河鯽魚,寶媽真是心痛啊,作孽哦,好不容易買的一池純天然的野生河鯽魚啊,就被他家少爺這樣一條一條都給糟蹋嘍。
“少爺,你這是?”
寶媽納悶的指著眼前的渾濁魚湯,不解的問自家少爺。
“寶媽,你來得正好,趕快幫我看一下,為什麼我照著書裡圖片上的步驟竟然做出了這麼一鍋東西,難看也就算了,可問題是入口簡直比黃連還要苦哇。”
看到寶媽,雷烈就像見到了救星,連忙指著自己失敗了不知道多少次的作品問道。
寶媽聽少爺這樣說,湊近鍋邊聞了聞,然後又拿起小勺舀了點湯汁送到嘴邊,噗!難怪少爺說比黃連還苦,確實!
寶媽又看了一眼廚房的垃圾袋上面扔掉的一大堆野生鯽魚的內臟,頓時明白了,“少爺,你怎麼能把魚膽給弄破了呢,難怪這麼苦啦。”
“什麼魚膽?我都是按照食譜上面的程式操作的啊。”雷烈為表示自己並沒有做錯,又特意把食譜從地上撿起來,重新看了一遍,沒錯,他是按照這個步驟。
“少爺,你做的步驟是沒錯,可是,你看看這個,你可能不小心,把魚膽給弄破了,所以就導致魚湯有點苦味,而且呢,這個魚膽裡面還含有毒素呢,可千萬不能誤食。”
聽了寶媽的話,雷烈嚇一跳,趕快把那一鍋渾濁的湯汁給整個倒掉。
處理掉又一個失敗的作品後,雷烈再也不敢獨自完成清燉野生河鯽魚這道湯了,只好在寶媽的指點下笨手笨腳的一步步完成。
把車停在方維所住小區的樓下,雷烈拎著保溫瓶乘電梯熟練的來到方維所在的樓層,昨天晚上在寒風中,他一直等到方維屋裡的燈亮了才走,是為了確認他安全到家,同時也是為了像現在這樣來拜訪他。
按下門鈴後,過了很久,久得急性子的雷烈幾乎要準備撞門了,才聽到門從裡面咔嚓開啟,伴隨著開門聲的還有方維帶點病怏怏的溫軟聲音:“楊新,這次怎麼這麼快就到了?”
門開啟,方維和雷烈同時愣住了。
方維沒有想到門外的並不是才剛透過電話說要過來探視自己的楊新,而是手提著一個保溫瓶高大如門神般的雷烈,“是你?怎麼知道我住在這層的?”
雷烈笑笑,從方維稍側過的身子裡進了房間,和方維擦身而過的時候,雷烈用力揮掉剛才乍一開啟門的瞬間印入眼中的雪白脖頸和纖細鎖骨的綺麗景象,從方維只著裕袍和還滴著水的短髮上,大概能猜出他才剛洗過澡,身上還有著不知道是沐浴液還是洗髮膏的清香。
把保溫瓶放置在客廳的茶几上,雷烈看著方維滴著水的頭髮,“病還沒有好,怎麼就這樣溼淋淋的,也不小心點。”
聽著雷烈帶點薄責的話語,方維撇撇嘴,心中腹誹,還不是被某個一大清早就拼命按門鈴的傢伙給催的,連澡都沒有洗好就被催的跑出來給他開門。不過想歸想,方維並沒有解釋,只是招呼雷烈先坐下,然後走到洗浴間裡拿塊乾毛巾擦頭髮,等擦完頭髮上的水,正準備伸手拿掛在架子上的吹風機,誰知道身後已經有一隻大手伸過去,拿到了吹風機,方維回頭,見雷烈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走到了身後,拿到了吹風機後也沒有說什麼,只是接通電源,站在方維身後一手執吹風機,一手拔拉著方維的短髮一點點為他吹乾頭髮。
兩個人誰也沒有發出聲音,只有吹風機的嗚嗚聲嘶鳴著。
方維看著面前雪白的牆上投影出的兩人的影子,身後比自己高出很多的雷烈低著頭,手執風筒,聚精繪神的就像一個專業的髮型師,偶爾有不知道是風筒裡的熱度還是執風筒的人的溫熱呼吸噴發到脖項裡,產生蘇蘇麻麻的感覺。
就在方維身上酥癢難耐的時候,吹風機的聲音聚停,室內頓時又恢復了一室的寧靜。
“謝謝。”
接過雷烈手中的吹風機重新掛回架子上,方維轉身攏攏浴袍領口,對雷烈輕輕頷首,剛剛洗過澡的浴室裡氣溫還是很高,再加上雷烈這樣一具龐大身軀,大病未愈的方維幾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