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愛並不僅是一方插入另一方的肉體那般簡單,還有著萬千變化。他們好似兩個被囚禁了很久的孩子,忽然去到一處廣闊的天地,便滿腔熱枕的想出新遊戲,從來未試過玩得如此放肆。是的,他們是居住於城市、接受死板教育的孩子,大人總是告訴他們 : 你這樣做是不對的,應該如何、應該如何 ; 買東西和上車時不排隊就會被人罵、不交功課就被人罵、不聽父母話的就是逆子、一個大男生去化妝和穿裙子,就是娘娘腔、就是乖僻。
他們被周圍的人整治了太久,終於他們也漸漸忘卻自己那渴望自由的本性,而成為了一個「大人」,自己壓迫自己,自己再鑄造新的枷鎖去束縛自己,將「釋放」兩個字從自己的字典刪去。現下他們只有感官享受,將規則拋諸腦後,感覺是如此新鮮。彷佛確定了一些事情,彼此有個底了,就不再那麼害怕失去。
林春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在什麼時候坐到陳秋身上的。身子浮浮沉沉,身歷狂潮之中,腦袋一陣發昏,眼前的一切都是五光十色、浮光掠影,朦朧中很多東西都在發亮。陳秋的額泛著汗,晶瑩如閃石,那半眯的眼睛是一潭被搞亂的春水,有著曖昧與歡愉,有時是惘然的,有時卻專注盯緊林春的眼睛,好似永遠也不肯放過他那般。兩具本來不相干的肉體,因慾望而連線。
他們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的身子要律動,只是剛巧找到一個合適的位置,發現某些動作能帶來歡愉,就去做了。每一個人都是這樣學會做愛嗎? 不應該用「學會」這個詞,人類從來不需要去學習做這回事。這種技巧一直潛藏於人的本性之內,只是時機未成熟,才未浮現出來。什麼才是正確的時機?
碰到能夠廝守一生的人? 某一種性衝動? 某一種感情達到沸點的時候?
林春忍不住碰上陳秋的臉,那張漂亮的臉一片紅潤,很鮮嫩。他讚歎說 :「你很美。」
「你也是。」陳秋笑得很妖,本來躺下的他忽然坐起身,埋在林春體內的慾望一下子探到更深的地方去,他腰一軟,低呼一聲垮在陳秋身上,胡言亂語 :「喂、慢著……」舒暢過後便是疲倦,精力回覆過後,身子又緊繃著、然後綻開,週而復始地迴圈著,有時林春茫然地張著嘴,也不清楚自己有沒有叫出聲。
他們都失去了自我,不再是本來的自己了。他們只不過是野性的少年,是這個鐵籠一樣的社會中、兩隻古怪而久餓的野獸,消磨著彼此的青春與歲月,並且希望慾望的盡頭,會是一處簡單而舒適的容身之所。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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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99(美攻平凡受)
…我剛剛差點就更了100回,幸好突然發現自己未更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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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在聖誕節當天又廝混了一天,因為天冷的關係,兩人都賴床,正午才肯起來。梳洗之後,又出去吃點東西,林春說想去圖書館,兩個傻子繞到圖書館一看,見閉了館,才想到今天是紅假。陳秋笑自己說 :「你平時總是說縱慾對身體不好,我看這話倒有一半是真的。看我們兩個,竟然傻得連今天是紅假也忘記了。」
林春白他一眼,裝出一副嚴肅的樣子說 :「縱慾,你也不想想是誰的責任。」
「當然是你的責任。第一次做的時候,可是你勾引我,我才有膽做的。昨天也是……」陳秋曖昧一笑,林春別開眼,不自在擺了擺圍巾,卻也沒有反駁陳秋的話。
那晚,林春大展身手,做了四道小菜,兩個人都吃撐了。飯後,他們各自做自己的事,林春看書,陳秋玩電視遊戲。他們打定主意,要好好玩完這兩天紅假,所有工作都拖到廿七號才做。剛好廿七號就要回校補課。林春也跟家裡說了聲,說要廿七號才回家。這次,他也懶得編什麼謊言了,直截了當跟母親說 :「媽,我想在陳秋家住幾天,廿七號才回來。衣服我會問陳秋借。你放心,我會好好溫習的,看陳秋的課本就好了。」
林母一頓,略有微言 :「你真要在他家住幾天嗎? 昨天也是,沒頭沒尾就出去,只給我發了個短訊就算。今天到了下午才打電話回來。」
林春心怯,正思忖著要如何應付,林母竟叫他讓陳秋接電話。林春說 :「你要他跟你說什麼! 我跟你說就可以……」
一旁的陳秋從林春的話聽出點意思,就倚在林春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