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有所不知了,我這種哥哥呢,只有在別人欺負我弟時我才會出手,因為只有我才有權欺負他! 而且你真是有所不知,欺壓弟弟是一件很好玩的事……」
「腦袋差的人果然只會說謬論,又不見得我哥欺負我呢。我和我哥是屬於河水不犯井水型的,我不惹他,他也不會管我。」陳秋也搭一句嘴,一臉鄙夷地望著王秀明,他倆真是「前生撈亂骨頭」(注一),一碰到就要吵上幾句。
說著,另一個男生慌忙衝到臺上,拉著王秀明的弟弟,然後手把手的教他一次,臺上的老師罵了那男生幾句,問他為什麼冒失的衝上臺。那男生面不紅氣不喘的說 :「阿sir,見到兄弟有難,我怎能袖手旁觀呢! 再講,你們教了那蠢傢伙幾次也不成,就讓我試一試嘛!」
那男生戴著一副呆板的粗黑框眼鏡,身材和王秀明的弟差不多,看來也是中二、三左右,不過說起話來一副機靈相的。這時,李旭說了他這天的第一句話 :「那是李顏,戴眼鏡那個。他和王秀真在小學就認識了。」
「你弟?」林春挑眉,這樣看來,那男生的輪廓和李旭也有幾分相似,不過李旭的樣子較似宅男,一副生人勿近的樣子,那李顏卻精明聰慧的,果不其然,李顏教過王秀明的弟——王秀真之後,他就能夠做對了。林春一想,這姓王的和姓李的兩兄弟也好笑,兩方的哥哥和弟弟都是互助關係,也算是緣分。
「是啦,」王秀明搶答,他和弟弟給人以相反的感覺,一個極端外向,一個是極端內向,他又以那機關槍似的語速說 :「我和李旭是在小學時認識的,到了中學也年年同班,就連座位都很接近,不是坐在前後位就一起坐了,可能因為身高差不多。想不到就連我們的弟弟都很有緣,也是在小學認識、年年同班還幾乎次次坐在隔壁,不過阿真那傢伙真沒用,總是受李顏照顧,哪像我這做哥的,年年將李旭照顧得好好的。」
李旭白他一眼,也不屑附和他,轉頭林春 :「一會兒頒獎禮完了,你有什麼地方去?」
「我? 應該和我媽去茶樓飲茶吧,今天我媽也有來,就坐在對面那一排……諾,在那邊穿著淺藍色上衣和黑色四角骨褲的就是我媽。她年年都特地請半天假來結業禮。」其他人順著林春的方向,引領注目,然後紛紛低呼,一個勁在感嘆,原來這是這個女人生了林春這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書kai子,又在猜想要給林春餵食什麼東西,才能養出個這麼會讀書的傢伙。
林春一陣好笑,不跟他們瘋,逕自閉目養神,他昨晚沒睡好。忽然聽到陳秋在他耳邊低說 :「真可惜,還想結業禮完了之後,叫你上我家。」
林春趁戴志和李旭、王秀明他們瘋,就將聲音壓得極低,回應陳秋說 :「我媽只拿了半天假,但我今晚想待在家。」
隔了一會兒,陳秋再略帶失望地說 :「那明天呢?」
「……明天我早上過來吧,但你要先起床,我可不想等你梳洗完才去吃早餐。」
「住一晚吧?」陳秋語帶哀求。
「不知道,但……也許。」林春含糊地說。然後陳秋就沒說話了,林春用不著睜開眼,也想像到陳秋此時在偷笑,一定是笑得像只洋洋自得的大白兔,想著想著,沒來由的幾分笑意也湧上林春心頭。
然而,林春真想不到,當結業禮完了之後,他和陳秋一出學校就被林母截住。林春一臉吃驚,說 :「你不是說先到茶樓等位嗎?」
林母笑了笑,臉上顯出慈祥的顏色,沒正面回答林春,反而跟陳秋笑笑、點了點頭,說 :「這個就是有錢同學嗎? 哎,這名稱起來真難聽,不過阿春在我面前總是這樣叫你的。之前阿春經常上你家鬧,真不好意思。」
陳秋倒是應變得很快,在外人面前說話時,他出乎意料的是一副乖孩子的樣子,禮貌周到,說得頭頭是道 :「伯母,你別這樣說,平常是林春照顧我才對,他常上來做東西給我吃。」
林母又跟陳秋寒暄幾句,林春訝異地發現,他倆已互相以「阿姨」、「阿秋」稱呼對方,之後林母說 :「不過阿春上你那兒吃飯吃過那麼多次,卻一元都沒給回你,我總是很不好意思。這樣吧,讓阿姨請你去去飲茶,阿秋,你可趕著回家?」
陳秋不只沒有婉拒,更一口答應 :「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對了,阿姨,如果林春今晚上我家,不知道有沒有問題呢? 吃慣他做的菜後,外面的東西我一點都吃不下,想來林春能有這麼好的廚藝,還是有賴阿姨你這位良師吧!」
陳秋的眉眼本就俊,現在他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