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連環案件,但這只是他記下的假想,並沒有上報,案件的其他研究更沒有進展。如果兇手清楚案件進展,殺了聶長東還不如來殺我。
在那個時間段能襲擊聶長東的會是誰?內部的警員?不,不可能,聶長東是抽空回家,應該給袁老請過一兩個小時的假,但其他涉案警員並沒有請假離開的記錄。
一個念頭從我腦中閃過,讓人不寒而慄。
負責王浩宇案的,是袁老帶領下的一隊,而負責偵案調查的人員主要是聶長東、我和夏曉成。
第一個是請假的聶長東讓兇手抓住可趁之機,第二個是下班回家的袁老,這樣推下來,下一個不是我就是夏曉成。
兇手就像在玩一個殺人遊戲,他是從容不迫的‘鬼’,我們是矇在鼓裡四處逃竄的‘平民’。
時鐘滴答聲不慌不忙地行進,照進房中的每一縷光線都鍍著肅殺的氣息,死神在選擇棋子,哪顆棋子赴死、哪顆棋子留下繼續遊戲,死亡籠罩著棋局,我們有千萬種方式通向地獄,終點只有地獄。
夏曉成去k鎮,但只有我知道,兇手如果將接下來的目標定作他,那在夏曉成上火車前就該下手,這就意味著,兇手的下一個目標是。。。。。。
我奪門而出,慌張地跑出居民樓,而現正是上班時間,路上多是老年人,即便這樣我仍然恐慌,兇手既然能讓袁老死於‘車禍’,那照樣能用其他‘意外’讓我退出遊戲。
我避開了所有施工建築步行回警局,剛到警局樓下就見著那輛黑色賓利。
趙謹行靠在車旁抽菸,仰頭注視二樓窗戶,皺著眉頭,不停地在雙腳間交換重心。他看起來侷促不安,但這趙謹行的出現對我來說顯然是莫大的安慰,準確的說,在破案之前我都要儘量避免單獨行動。
“趙謹行!”我向他奔去。
趙謹行有些驚訝,一見我立馬把煙藏到身後。
“你抽菸?”我故作鎮定,變為聲討的語氣。
“呃,不是,偶爾,”他故意迴避我的視線,有些焦躁不安,扯了扯嘴角,一切都是控制慾極強的微表現。“呃,你剛剛看起來有點著急,怎麼了?”
“看到你抽菸,怕你死於尼古丁中毒。”我撇了撇嘴,隱瞞他道。
他眼中閃過一絲質疑,隨即又恢復笨拙的神色,“你不喜歡?”
“沒有。”我下意識地向左看看。
“你不喜歡。”他肯定道。
我挑挑眉,差點忘了他的書架上放了好幾本微表情教程。
“嗯,我不喜歡,戒了。”我道。
他的神色輕鬆了些。
“我回去上班了。”說完我轉身離開,他還不忘叫我‘早點出來’。
這次我並沒叫他先走,打心底裡就不想讓他走。
回到辦公室,王川讓我給夏曉成回個電話,顯然夏曉成有所發現。
“K鎮兩年前發生了三起女童失蹤案,當時李元是嫌疑人中的一個,因證據不充分而被排除了嫌疑,一個月後和妻子一起失蹤。”夏曉成在電話中講道,“但是我們的資料上顯示他是獨居,且沒有婚姻關係。”
果不其然,和夏曉成透過電話後我根本不再懷疑自己之前的推測,李元絕對是蓄謀殺人,但他的搭檔,主謀是誰?我準備再審李元一次。
屆時二隊也正在審剛抓獲的毒販,我想最遲明天就能得出結果。
審訊室內,李元仍然是一副麻木的表情。
“姓名。”我問道。
他感到奇怪,抬眼看我。
“我問你叫什麼。”我挑挑眉。
“李元。”他順從答道。
“婚姻狀態。”
他遲疑了兩秒,道:“未婚,獨居。”
“撒謊。”我平靜道。
他立馬抬起頭,臉上的驚慌一閃而過。
“你的妻子呢?在K鎮娶的那個。”
他一怔,臉上的憤怒一閃即過,“我沒有。沒有妻子。沒有在K鎮結過婚。”
“機械的重複是最低階的謊言。”我直勾勾看著他的眼睛。
李元雙手顫抖著放在腿間,他淺黃色的瞳仁裡有太多複雜的神色,恐懼、擔憂、無助、暴戾、憤怒,矛盾的神色被圈在無力承載的眼眶中。他沉默了三分鐘,正張嘴打算說話,我的電話適時響起,他嚇得一愣,又硬生生把話憋了回去。
“小越!”電話聽筒內傳來的除了夏曉成的聲音,還有翻動紙頁的動響,“我翻了k鎮女童失蹤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