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
我們趕到現場,死者父母早已崩潰。袁老在檢查房間,屍體還未被清走。
“割腕,用的是美工刀。”袁老見我,直接了當向我說明,“僅從外表看來沒有異樣,這段時間她父母一直在客廳,沒有人闖入,所以排除他殺的可能。”
我若有所思地點頭,環視房間,因強烈的血腥味而感到不適,捂嘴乾嘔。袁老不滿地注視我幾秒,我知道他非常討厭警員有此類不專業的表現。
“對不起。”我向眾人道歉,乾嘔導致的淚腺分泌物在我眼眶內打轉。夏曉成頗為擔憂地看著我。
我強裝鎮定,與袁老一同檢查屍體。
屍體平躺在床上,姿勢並不狼狽,反而無比刻意,但屍體沒有搬動過的痕跡,也沒有中毒致暈厥的痕跡,完全是死者自己為之。
“袁老,你覺不覺得陳景然的姿勢,太刻意了,根本沒有普通尋死者那種自然的狀態。”我突然開口,把袁老嚇得一震,他大睜著眼睛看我,我立起身子,繼續道:“死者臨死前會因求生本能而大口吸氧,她並沒有張嘴,而且一般說來,尋死者會選擇在熱水或是涼水裡割腕以減小痛覺,畢竟他們的目的是死亡,不是自虐。”
“所以?”袁老目光銳利,我想他已經清楚我想要表達的意思。
“存在很多種可能,一,如果死者有隱藏得極深的自虐傾向,那麼相應的,死者會有比較嚴重的抑鬱症或是精神疾病,平時就應該會有某些反常行為,二是巨大的精神壓力導致她覺得隨時隨地都有人在監視自己,也很有可能正是由於此種精神壓力使她選擇了自殺。”我頓了頓,有些猶豫地說道:“還有一種可能,如果我的推測正確,那這就不只是自殺這麼簡單的案件了。”
袁老面黑,道:“說。”
“很有可能是罪犯威脅,綁匪認為只有陳景然死了才能保證百分之百不暴露他們的資訊,而且她感到時時刻刻受到監視,也很有可能並不是精神壓力所致,不然心理醫師的開導怎會一點作用不起?”
“精神藥品呢?”夏曉成開竅了似的接過我的話。
的確,從她獲救回來之後的精神狀態看來很有可能曾被強迫服用過精神藥品。
“有這種可能。”袁老沉思片刻道。
陳景然父親噌的一下站了起來,夏曉成迷惑地將我看著,轉頭向陳父道:“只是推測。”
“丁警官。”陳景然父親眼中泛淚,蹙著眉頭,眼神中是對我們的重託。
“陳父,我所說的只是我的推測,我只是一個剛上任的刑警,我想我與我們隊長討論之後才能告訴你確切情況。”我誠懇道。
陳父眼中的仇恨消散了些,不過我想,以他現在的心境,無論看誰都像傷害她女兒的兇手。
我躬身繼續檢查屍體,屍體僵硬,頭顱微偏。我蹲身,靠在床邊,順著陳景然偏頭的角度望去,目光聚集在天花板和兩面牆壁相交的角落,乍看之下沒有異樣。但直覺告訴我不能放棄任何可能性。
我攀上書桌檢查那塊區域,正好是固定窗簾的地方,牆面上打了幾個孔,但有一個孔並沒用上,身高原因我無法平視那個小洞。
“陳父,你們怎麼在裝窗簾的時候多打了一個孔?換過窗簾嗎?”我低頭問他道。
“沒有,窗簾沒換過,那應該是當時家裝工人的失誤。”陳父並不敏銳,努力回想後回答我道。
我點頭,想踮腳看得更清楚些,如果罪犯要監視陳景然,這個小洞要裝下一個針孔攝像頭並不是沒有可能。
“殯儀館的人到了。”陳景然家的司機趕到。
“殯儀館?”我和袁老異口同聲道,我倆同樣不解兼憤怒。
我手腳並用從桌上下來,急切道:“不行,案件可能不會這麼簡單,必須深入調查,不能就這樣讓罪犯。。。。。。”
“我們建議將屍體帶回警局檢驗。”袁老也道。
“你們說的都只是推測,我不想讓景然為那些無法確定的推測再去驗屍臺上被你們。。。。。。”陳母絲毫沒有壓抑,她渾身都在戰抖,癱軟在陳父懷裡。
我知道陳母已心死,或許對於陳景然家人來說,忘卻才是最好的選擇,就算案件水落石出,也只是對這一切新一輪的重溫,且在有結果之前,她的家人要一直遭受如此痛苦的回憶的折磨。
陳母的心情我感同身受。
“你別說了!”陳父低聲勸陳母,眼中佈滿血絲。
袁老示意陳父鎮定,“我們尊重你們的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