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歡樂。陳立換好衣服,滿臉通紅的從臥室裡溜出來,看到坐在沙發上圍觀兩個大小孩掐架的陸岷,趕忙道歉:“不好意思啊陸哥,我起晚了,你是不是餓了?我洗漱一下就去做飯。”
陸岷表示很同情,“沒事……哥知道你辛苦,昨晚累著了吧,多休息一下也是應該。”
陳立看著陸岷滿臉寫著“我都知道,我都懂得”,眼睛掃到他脖子時更是一臉的高深莫測笑的猥瑣下流,臉立刻變得更紅,結結巴巴說著去洗漱,哧溜一聲兔子一樣就鑽進浴室裡。
衛凜看見自己愛人進了浴室,摸摸下巴,勾起嘴角也往浴室走去,艾爾肯瞥他一眼,見他笑的實在是下流,對著浴室裡的陳立喊道:“立哥,小心浴室裡野狼出沒。”
衛凜進了浴室後門便被緊緊關了起來,肚子上吃了一拳的艾爾肯坐到沙發上,對陸岷說道:“一時半會是出不來了,咱們出去吃點東西吧。”
陸岷攤手,表明立場:“我沒錢。”
艾爾肯笑道:“我請,報答陸哥一梨之恩。”
陸岷拍拍他的肩膀:“好兄弟!上道!”
在浴室傳出奇怪的聲音時,艾爾肯丟下一句“禽獸,悠著點,別折騰太過”便帶著陸岷出去覓食了。
兩人都餓得厲害,隨意在附近找了家小飯館,點了兩個菜,要了兩瓶啤酒,吃了起來。
“你怎麼知道他們沒出去?我還以為他們早就出門了,立哥是勤快人,沒見過他起這麼晚。”陸岷一邊往嘴裡胡亂塞著菜,一邊抽出功夫跟艾爾肯胡侃兩句,一直睡到中午沒吃飯,實在餓壞了。
“因為我在這住的這段時間,這樣的事情經常發生。”艾爾肯面不改色回答。
陸岷咋舌:“年輕人精力真了不得。”
酒足飯飽後,估摸著時間猜測那兩人還沒有奮鬥完,索性坐在小飯館裡聊起天來。
“艾哥回新疆打算做什麼,為什麼不留在這裡?在這裡發展比在新疆好得多吧?”陸岷問道。
艾爾肯手裡把玩著酒杯,垂著眼睛,半天才回道:“我在新疆那裡有很多地,打算弄一個薰衣草的種植場,那裡的環境非常適合種植薰衣草,種的很好的話也可以得到很大利潤,並不比在這裡差。而且,的確留在這裡發展機會很多,也有不少公司來聘請我,可是我就是覺得自己的家鄉好,就算比不上這裡發達先進,也是最好的。”他頓了頓,繼續說道:“更何況,我弟弟還在那裡,我來上大學的時候他才六歲,現在不知道還認不認得我。”
陸岷看著對面的男人滿臉懷念的表情,想到自己曾經回家看望的那一次,卻只看到一堆廢墟,不由得也有些動容:“外面再好,也比不上家。”說完,才發現什麼,問道:“只有你弟弟在那裡?你家裡其他人呢?”
“我弟弟小的時候,我阿媽就跟人跑了,阿爸帶著我們兩個人太勞累,供我讀到高中就去世了,現在我弟弟寄養在鄰居婆婆家,她家沒有小孩,倒是對我們很好。”艾爾肯淡定回答道,臉上沒有一絲傷痛,就像一個人帶著弟弟生活並沒有多少辛苦一樣。
可是陸岷很清楚,一個人打拼生活有多艱難,雖然想開口說些場面話安慰安慰對面的男人,張口卻發現那些不痛不輕的安慰反而顯得更虛偽,可能是對於不熟悉的人沒那麼多顧忌,也可能是兩人“睡”都睡了,感情不一般,他嘆口氣,連跟肖諾都沒有主動提起過的事情,竟然說了出來:“我也有個弟弟,但是因為我曾經做錯過事情,他不肯認我了,我現在就是光棍一條,哪天死在路邊上也沒人知道。昨天幸虧有立哥,不然我現在還不知道怎樣呢。”
艾爾肯抬眼看向他:“什麼樣的深仇大恨,讓他連認你都不肯認你?”
“估計……是覺得我給他丟臉了。”陸岷笑笑:“估計你也看出來了,我是個同性戀,上初中的時候跟自己班主任搞到一塊去鬧得沸沸揚揚,被退學了。那時候搞個同性戀是個多丟人的事兒啊,我們家整天被指指點點說變態,估計我弟弟因為我也受了不少氣。後來我被家裡趕出來,一直自己活命,前些日子居然看到他,他還是沒原諒我。”
兩人間安靜了幾分鐘,陸岷側頭看著艾爾肯好像斟酌著語言怎麼回應自己,不由得拍著桌子吊兒郎當的哈哈笑著,他臉上五顏六色精彩的很,動作又粗俗打擾到別人,周圍吃飯的人都對他投去厭惡的目光,他卻渾然不覺一般,用筷子輕輕敲打著盤子,說道:“我這人,沒什麼出息,人品也差勁,混到現在這種下場是活該,你想說啥就說啥,再難聽的我都聽過——我弟弟都噁心我,別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