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進入手術室。
分不開只是藉口而已。
就像那醫生說的,如果真的用力怎麼會分不開?他只是一時捨不得鬆開被握著的手,捨不得被人緊緊牽住的感覺。
站在手術室中,看著呼吸微弱的男人胸口被劃開,將子彈取出來。真的很驚險,子彈離心臟只有那麼近,再近一些這個人從此便不會睜開雙眼了,他緊緊握住他的手,心彷彿被一隻無形的手捏了一把。
莫朗來的時候他坐在老男人床邊,依然握著他的手。聽著莫朗的彙報,又像什麼都沒有聽,只覺得疲憊不堪有些無力思考。但是陸岷的呻吟出來到時候卻讓他聽得一清二楚。
他彷彿被噩夢纏住,一直緊緊皺著眉頭,嘴裡也無意識的呻吟著,喃喃著不知道說些什麼。揮手阻止莫朗的彙報示意他安靜,頭輕輕低下,試圖聽清那人在呼喚什麼。
他只聽到一個名字:凌宇
這顯然是個男人的名字,被床上那人反反覆覆的呼喚著,帶著說不出的傷痛,然後,眼淚從那人緊閉著的雙眼滑落了。
他有些震驚。
這是他第一次看到這個男人哭,因為這人給他的感覺絕不會和悲傷聯絡在一起,他只知道這人沒心沒肺的猥瑣著,小人著,彷彿怎樣的傷害和屈辱都不能傷害他,以至於給他一種人至賤則無敵的肅然起敬感,現在看來,不是這人沒有神經,而是太會偽裝。
吩咐了莫朗去調查這男人的情況,自己則注意著床上那人的表情。他很想知道究竟是什麼讓這個人如此痛苦,那人只是不停的流著淚,彷彿很久沒有哭過,一直流一直流,要將自己心中天大的痛苦發洩出來。那人突然開始喊著爸爸媽媽之類的詞語,表情更加痛苦,他抬起跟他交握的雙手親吻他的手,希望可以給他一點安慰。
不要問他這樣做的原因,只是想做就做了,違背自己心意的事情,他從來不做。
床上的人醒來了,彷彿還沒回過神,迷茫的看著天花板。他突然覺得,這個老男人也許真的經過了很多的物是人非,才會有這樣滄桑而疲憊的眼神。
看著自己被放開的手,心裡覺得有些空虛,藉著訂餐的理由出門透了透氣,他在那人床前做了好幾個小時背都有些僵硬,想著出門前故意提起凌宇時那人震驚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