髒東西。
靖華下意識的將上爻抱的更緊,恨不得找個地方把上爻藏起來,才能不讓他這個乾爹亂來。
這一遭重逢,他沒看到上爻活的快樂,除了累就是苦,還有自己給他置氣,他真不想看上爻再和這些人打交道。可看著上爻身邊圍繞著的人和權力糾葛,靖華也明白上爻已經回不到當初的單純,這繁世三千功名,和天下無盡的弱水聽取,一個人要獨善其身,太難。
上爻已經變了,他或許已經變的很壞,可靖華明白了,他再壞,也還是愛著他,上爻從前總說他可以為他不顧生死,這就是認命,命裡註定了他們今生糾纏不休,只是何年何日,他們能再見當年如雨而下的桃花紛飛在蹁躚盈舞中,而那停靠在蜿蜒河道里的畫舫,是否還能再如當年,點燃深夜裡的一盞明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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燭燈昏黃,上爻站在屋前,看著那燈影下有個人影投在窗下,他小心翼翼的推開門。
予墨在桌前剪著畫,見到有人來抬頭,上爻怔怔的望著他。
“上爻。”予墨笑著喊他,“這麼晚了,你怎麼還不睡。”
上爻不答他的話,予墨朝他笑道:“進來坐坐,陪我剪畫。”
上爻走到他身邊,予墨快速的剪出一個人來遞給上爻,上爻打量著手裡的畫,予墨撐著額頭,道:“這些日子總在到處趕場子,答應了別人的工活趕不出來了。”
“大哥。”上爻終於按耐不住喊出了聲,予墨淡淡一笑,“怎的今天這麼安靜,是不是做了錯事。”
上爻聞言苦笑,他伸手扶住予墨的肩,讓他轉過身看自己,“大哥,你來託夢給我。”
“託夢?”予墨不解的看他。
“你不知道。”上爻蹲下身仰看著他,“讓我好好看看你。”
予墨側著頭,伸手捏捏上爻的臉,笑道:“弟弟你今天怎麼了,莫不是又被班主教訓了。”
上爻抓著予墨的手,緊緊的攥在手心,上爻抱緊予墨的腰,委屈的說道:“大哥,我錯了。我求你回來,你回來,我很想你。”
予墨撫摸著上爻的背,笑道:“你個小鬼,到底怎麼了?”
“大哥。”上爻把臉埋在予墨的懷裡,像是個孩子一般放聲大哭出來,予墨連忙哄著,“上爻,哭什麼呢,行了,多大的人了,還哭,我以後可要笑話你了。”
上爻搖著頭,哭的更加傷心,予墨撫摸著上爻的頭髮,溫柔的笑道:“你啊,真是個長不大的孩子,不過你見的東西少,性情倒是藏不住。”
“大哥,我不是你認識的那個上爻。”上爻傷心的說道:“可我寧願你活著,我們還像從前那樣,只有我們兩個人。”
予墨低頭把上爻的臉抬起來,打量著笑道:“看看你,眼睛哭腫了。”
予墨輕輕的為上爻擦著眼淚,道:“無論你做錯了什麼事,你永遠都是我的弟弟,大哥會一直站在你這邊。”
上爻剛想再說什麼,一陣劇痛把他從夢裡撕扯出來。
上爻渾身都是冷汗的醒過來,靖華握緊他的手站在床沿,不斷的為他擦汗,醫生正要為他取子彈,一旁的宋應山見上爻醒來,連忙要人將鴉片煙點起來,靖華護著上爻,不讓他們接近上爻。
“滾開。”宋應山看不得上爻受苦,大力要將靖華推開,靖華和他較起真來,誓死不退讓,宋應山看靖華倔的像牛,怒道:“你想害死他不成。”
“不!那是毒藥,會害死爻爻!”靖華擋在前面傻傻的說著,上爻聽清了靖華的話,靖華如此激烈的反對,上爻知道這勢必是個陰損的藥,他虛弱著開口,“不用。”
宋應山聽清了上爻的話,連忙勸道:“這是給你止痛,要不然等會取子彈你得痛死。”
“儘管取。”上爻咬緊牙關道:“我挺的住。”
靖華蹲著身子,為上爻的額頭擦汗,他細聲在上爻耳邊道:“爻爻,你一定要堅持住,那毒藥不能用。”
靖華心裡雖是千不忍萬不忍上爻受這種痛楚,可他更不能看上爻吸鴉片煙,早前他身邊用福祿膏的人,到最後沒一個落的好下場,戒菸那是要命的活,他不願上爻變成一個癮君子,落得自尊盡失。
“我聽你的。”上爻伸出手抓牢靖華的手,“你陪著我,就不那麼痛了。”
宋應山看這個時候上爻還要說幾句情話逗傻子,心裡就五味陳雜,從前他怎麼就認為上爻不懂情愛,這個兒子他還真是看不透。不過宋應山還不知道,他的兒子他沒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