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華停下了洗手的動作,低著頭,上爻看他沉默不回答,說道:“我叫上爻,記住了,要是再敢喊混蛋,我就要對你做壞事了,明白?”
靖華又開始使勁的搓手,上爻鬆開放在他腰間的手,後退到門邊,“我出去了,你在屋裡好好休息,晚上我回來。”說罷上爻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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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仇人(上)
下到紅袖館一樓時,這裡的負責人梁叔帶領著他的人走到了上爻身邊。
“九少爺,上邊還好吧?”梁叔笑著問道,上爻背手而立,笑道:“挺好的,這些日子他多有打擾,梁叔辛苦了。”
“唉,這都是分內的事,有什麼麻煩九少爺只管開口,司令最近情況如何?”梁叔客氣的問著宋應山的近況,上爻笑道:“乾爹一切安好。”
“那就太好了,我離開廣州幾年了,九少爺長高了不少。”梁叔拍拍上爻的肩笑道,上爻點頭,客氣道:“的確是長高了不少,乾爹可是嚴令要吃飽睡好,隨時備戰。”
“話說的有理。”梁叔應道,他讓開路引著上爻往前走,道:“李震生這次來帶了不少兵,過兩天他就要去祭拜那個戲子,這事一辦完就走人,時間緊迫。”
“瑣事我已經派嚴樹去處理,剩下來就是甕中捉鱉。”上爻笑道:“梁叔的人暫且借用,我要去戲院一趟。”
“好的,沒問題。”梁叔說完就隨手點了幾個人和上爻一起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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阜城的老戲院已經敗破,新開的戲院與紅袖館隔了幾條街,車子在熱鬧的街上走的有些慢,上爻的視線有意無意的到處巡視,當車子經過鐘樓的一家戲服店時,上爻喊停了車子,他盯著坐在戲服店門口的人,眼睛一眨也不眨。
“阜城老戲服”上爻念著店名,朝身邊的人道:“這家店子是不是新開的?”
“開了有兩年了。”有人答道,上爻冷冷的看著從椅子上起來的人,吩咐道:“晚上找幾個人把那個穿中山裝的人綁到老戲院去。”
身邊的下屬一聽神色一稟,應道:“這件事交給我們,一定辦的妥當。”
上爻狠辣的看了眼那人,揚手示意他們開車離開。
戲院門口門庭若市,熙熙攘攘的人在這裡圖熱鬧,有人開啟車門,上爻就大方的從裡邊走了出來,嚴樹守衛在上爻身邊,一路把他送到了戲院裡邊。
直到後臺,上爻看著嚴樹先前找好的人都在此等候,下令道:“今天暫且唱一曲虞美人,開門迎客,越多人知道越好。”
說完那些人就開始翻弄著衣服和道具,上爻走到最裡邊的房裡,嚴樹守在外邊為他看門。
而放眼戲院大門口,鐵門開啟,門口的人蜂擁而至,有人笑道:“今天要唱虞美人,聽說還是北平來的戲班子。”
“哎呀,那要聽一下,虞美人唱的最好的就是當年的予墨,可惜予墨死的早啊。”有人聞風砸嘴,滿是唏噓。
“說起予墨,真是名角。”
上爻獨自一人坐在鏡前,他手中握著筆卻沒有開始描眉,直到外邊嚴樹敲門,上爻沉聲道:“讓他們先上臺侯著。”
門外的人聞聲停了敲門聲,上爻開始利索的給自己上妝,為宋應山賣命的這幾年,他憑藉著上臺賣笑下臺刺殺,幹掉了好幾個他的對手,每次都是驚險萬分,這是他能至今還獨得宋應山寵愛的原因,也是他能推宋應山於門外的本錢。
臺上臺下他都得做戲,真是戲如人生,人生如戲,誰能想到當年阜城小街上的殺人犯今日能呼風喚雨,這一切不就是班主所賜,上爻想到這裡,更是下筆輕靈,待到筆落他走出門,嚴樹看著他的妝,愣了愣,道:“九少爺,他們在臺上侯著了。”
“嗯。”上爻輕聲道:“你在後臺等著。”
說罷,他撩起紅衣的裙襬,走上臺去。
臺下,坐中的人,看著一紅衣戲服的人搖曳著身姿上臺,此人身材高挑,半是掩面,那眼睛顧盼生姿,含情脈脈,竟讓人辯不清男女。
長袖如水,輕靈如燕,先是霓裳羽衣輕舞一段,而後他在窗欞鏡影裡露出面目,五官精緻,紅唇點綴,那模樣簡直是顛倒眾生,美豔如花,他輕笑的模樣更是讓人難忘,讓人忍不住鼓掌叫好,臺下的人紛紛大喊:“這邊,看這邊!”
上爻淡淡一笑,璇身輕舞,而後他雙手一揚,下面的曲子變換成了《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