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同事姓顧,是位女士,平時最愛八卦,公司內大大小小的事情她都能在第一時間內知道。因為家中有小孩,所以她一般都是上白班,這個時候應該也是剛剛吃完飯。
賈棋臣只在電話裡說了一句,那邊的顧女士就滔滔不絕的開始了。
“哎呦臣哥,你是不知道啊,當時那個血流的啊,滿地都是啊,可是嚇壞了旁邊好多小姑娘,還有好幾個小夥子也嚇著了呢。”
賈棋臣知道,她根本就是在胡說,他剛剛聽隋哥說了,沒有人員傷亡,只是地鐵停運一段時間而已。不過他也沒有打斷顧女士,只聽她又道。
“我跟說臣哥,咱們公司那幾個領導真不是東西。人家都用這種方式來討薪呢,肯定是有大冤情在裡面呢,可公司還是推三阻四的,說是早就把建築資金撥給建築公司,建築公司那邊又說是公司拖欠專案資金,方正就是兩方誰也不承認,現在拿不到錢的還不是咱老百姓……”
賈棋臣聽她絮絮叨叨了一路,等回到自己家門口的時候,正好掛掉電話。
一邊開門,賈棋臣一邊想著,最少他確定了一件事情,他被辭退的這件事情並沒有在公司內部公開,要不隋哥和顧女士那裡不可能都沒有訊息。至於小狄,他的舅舅在公司做中層領導,知道一些內部訊息也不為過。小狄之前為什麼會說他被公司辭退,還說是和週五的事件有關,十有八。九是他胡亂搭線自己瞎想的。
賈棋臣琢磨了一路,想的和實際差不離。這也是因為他對周圍同事性格比較瞭解的結果。
也可以說是他人緣好,和誰都能混得開,也算是他不願意離開這個公司的原因。就算他能快速的融入到新的工作環境中,那也是需要時間的好不好。
賈棋臣琢磨著自己的工作還有希望,本來他和蔣沁林就沒有什麼,若是和領導好好說說,自己再接著回去工作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一開門便是滿室明亮的燈光,賈棋臣一時沒反應過來。
這是有賊進家裡了,還是自己走之前忘記關燈了?
但是當看到客廳那個人的時候,賈棋臣知道上面哪一種可能都不是。
看人家西裝革履的坐在自家客廳裡,還一副我才是主人的二逼樣,賈棋臣心裡的火氣就管不住的蹭蹭地往上冒。
“蔣先生是怎麼進來的?”賈棋臣強壓下已經到喉嚨口的火氣,一把帶上門。若要是這人再不好好說話,他有衝動在自己家中將他揍得連家門都出不去。
原本在客廳沙發坐著看雜誌的蔣沁林聽見動靜,連頭都沒有抬,隨手翻了一頁,更好是大半頁車模廣告的大圖,蔣沁林瞅了一眼表示自己沒有興趣,又翻了一頁,這才說道:“賈先生不是一直將鑰匙放在門口那雙鞋子裡嗎?我只是用了一下而已。”
“那蔣先生今晚不請自來,又有何指教?”賈棋臣雙手交疊放至胸前,怎麼看都是一副防備著蔣沁林的樣子,可理論上,按照兩人的武力值來說,並不需要這樣。
“指教談不上。出門忘帶鑰匙,哦,是康德莊園那棟房子的鑰匙,只得來賈先生這裡借宿一晚。”來人家家裡借宿,還不好好說話,整得和擺的架子大大的皇帝微服私訪一樣。
賈棋臣盯著他看了半天,蔣沁林依舊沒有給他一個正臉,似是料定了賈棋臣不管將他扔出去一樣。賈棋臣確實也沒有任何動作,他仍在擔心自己的工作問題,他已經把蔣沁林剛剛跟他說的工作當做了一條退路,在賈棋臣沒有確定自己能回到公司工作,或者找到新的工作前,那都是他當做救濟糧的備胎。
也沒招呼蔣沁林,沒端茶倒水,也沒介紹家居,只扔下一句“晚上睡沙發。”賈棋臣就一個人躲到了臥室中。
睡沙發啊……聽見臥室的關門聲,蔣沁林終於抬起頭來,他從小到大還沒睡過沙發呢,體驗一下新生活也不錯。
在臥室躲了半個來小時的賈棋臣卻是煩躁不已。
他不停地問自己,躲著人家幹啥啊,這是自己的家,自己想幹什麼不行,偏要躲著人家?
終於想通已經一個小時之後的事情了,賈棋臣赤。裸著上身從臥室出來,轉身進了衛生間。
賈棋臣洗澡的時候並沒有關著門,衛生間空間不大,關上門之後水汽一上來會覺得特別憋屈,賈棋臣一直沒有關門的習慣。
而坐在客廳的蔣沁林,雖然從他的角度並看不到衛生間內的情況,不過衛生間傳出的聲音是掩蓋不住的,甚至不知道是不是內心作亂的原因,蔣沁林突然覺得連平時那些很細微的聲音他都能聽得清清楚楚。水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