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黯淡灰茫的眼睛終於恢復了一點亮色。
〃我到現在,還很怕天亮的時候身邊有人。。。。。。你知道的。因為我會把身邊的人當作屍體。〃
〃林落。〃
〃怎麼?〃
〃除了我,有別人知道麼?〃
〃你以為有幾個人能像你一樣,讓我沒力氣趕走。〃
嚴沐笑著點菸:〃不用你趕。〃
〃我沒想趕你走。〃
沒想趕他也走了,三年的時間再沒留下過夜。
直到分別時在機場登機口,林落忽然想起什麼似的說了句:〃其實,如果不是你總在天亮以前離開,我真的會愛上你。〃
嚴沐這才怒了,說他這是馬後炮。兩人糾纏一陣,又差點打起來。這是最後一次,年少輕狂結束了,此後就再沒有過一起打架的衝動。
多年以後他們又在機場送別,這次是林落去南半球,脫密期兩年,手續是嚴沐幫他辦的。什麼都沒說,因為糾纏到此結束了。
他開車回家,把音響開到最大,牆上的畫裡,有棵四月的柳樹堆滿了花,像夢境,失真。
他再夢到那個男孩的時候,已經模糊了形象,似乎也不是在哭了,早就遠離了當年的真相。
沒有人會和夢較勁,他們只會和愛恨糾纏不清。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