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您冷靜一下;”我笑了笑說;”我相信這件事情是有個小小的誤會在裡面。”
“什麼誤會?”
“維克多跟我說他的舅舅敲詐他3000萬的股票;我就覺得不對勁;因為他是個學生。要是敲詐的交易時間是他20歲之後;還說得過去。但是不是。我很難相信他在20歲之前能不驚動您而動用3000萬美元。再加上他一直在外地上高中;很少在家;因此真是找他的話不應該往家裡打電話。還有;電話裡的口氣不太對;裡面直接提起了他死去的母親的姓名;就是勒索;也不像是跟孩子說的話。而且是沒頭沒腦的兩句。我認為;那只是很多次電話中的兩次;正好讓他碰上了。於是您的兒子就認為這些電話是來敲詐他的。以3000萬美元為條件來換取不告訴您某些事情的這個結果。這個結論有點大膽;但是我相信這是最接近事實的結論了。尤其今天在看見您以後;我更加堅信了這個結論。”
“為什麼?”
“因為您和他是如此的相似;即使不作親子鑑定;我相信別人也能一眼看出你們是父子;這是毋庸置疑的。;何況;”我說道;”您和他的聲音是那麼相似。在電話裡一般聽不出來。”
他回到桌子前坐下;勉強衝我笑了笑;說:年輕人;你分析得很好;我看得出來你很有前途。”然而他的神情透露了他並不因為這個發現而輕鬆;恰恰相反;他的表情痛苦萬分;”你看出來了他是在敲詐我;那麼你也必然知道原因了?”
“原因;我只是有一點推論。”我慢吞吞的說;”一般情況下;我不喜歡打探這些事情。委託人僱我來調查勒索案的事情;我就幫他調查;如果能夠這樣解決;我就不喜歡輕易窺探別人的私事。”
“這裡只有你我;你不妨說來聽聽。”
“看來您知道所有關於兩頂帽子的事情;”我看他點點頭;繼續說下去;”那麼我就省掉一些無關的敘述了。我開始想從那頂紳士帽開始調查;但是除了帽號;材料和產地和那頂偵探帽相同之外;沒有什麼可疑的。更沒有什麼拆開再縫上的痕跡;這就打消了我認為這個帽子裡可能隱藏什麼東西的推論。那麼我們就看看別的可能性;當我看到您夫人的那份遺囑的時候;我發現裡面有很不尋常的地方。遺囑裡面沒有提到任何人名;更是儘量避免了單複數的稱呼。尤其是第四條;她要求自己的兒子獲得不少於遺囑的33%。這個兒子用的是單數。也就是說一個兒子。根據法律;一個人死後;配偶和子女會平分他的財產。要是按照現有理解;應該是您和維克多;每人獲得50%;何來33%之說?在聯絡上維克多和唐納各有一頂帽子;夫人委託她的哥哥作為遺囑執行人;遺囑中儘量避開人名;那麼我們只能得出一個結果:那就是您的夫人不止一個孩子。而且必然有一個孩子不是您的孩子。”
他的眼睛閃閃發亮;那是一個落水快要淹死的人看見一塊木板的表情;他說道:”阿;你;你把這件事告訴他了?”
“沒有。”我說道。”而且不到萬不得已;也不打算這麼做。雖然我覺得他非常敏感;已經感覺到了這件事;只是不願意承認而已。這一點;從他照顧他的表弟就看出來;那不是普通的親戚之情;而是長兄對弟弟的責任感。不過我相信如果沒有勒索這件事情發生;他也會一輩子把這個迷埋在心底。”
“你沒有說;那太好了。”他舒了口氣;調整一下坐姿;說道:”你已經知道了這麼多;我就不妨把全部事情告訴你。維克多的母親在懷著他的時候;我正在外國。也許是一次事故讓她認為我死了。她很難過;於是就離開了我們的家;回到了孃家居住。在那個時候;她認識了一個偵探—你為什麼笑?”
“因為我能想到的;這兩頂帽子是一個連鎖物。我一開始就認為這兩頂帽子暗示了他們各自父親的身份。毫無疑問您是位紳士;而唐納的父親是個偵探;為什麼要用帽子呢?因為這兩頂都是很典型的男帽;任誰看都不會認為是女人的物品。好了;這就指向第一個線索:男人。我們都知道很多東西可以暗示一位紳士;但是暗示一位偵探就很少。所幸的是有偵探帽這種東西。您的夫人;據我知道一直都是上流社會的中心;除了她和一位偵探有過一段浪漫史;深受他的感染外;有什麼理由能讓她想到以如此隱晦的手段來告訴自己的孩子呢?”
“正是如此的。她生下維克多不久後;就認識了那位紳士。那個時候她以為我已經死了;所以在那個偵探的猛力追求下投入了他的懷抱。一年後她再次懷孕;所以當她知道我還活著的時候是非常的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