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像任何一個被死亡威脅著的可憐蟲一樣,狼狽的逃竄。
“怎麼了?”我看著那個男生用很奇怪的眼神看著我,那眼神中包含了很多東西,卻只停留了一瞬,然後像流星一般消失不見,他又恢復了那種淡然無所謂的態度:“沒什麼,只是偶爾覺得你很像一個人。”
我沒有多考慮他的話,只是努力的又把凌雲的身子往上抬了抬,為什麼一直揹著他,我自己也不明白,其實放棄他,是最好的結局,雖然只剩下兩個人,但是如果運氣好的話,我們兩個都可以活下來,我應該這樣做的不是嗎?我應該把自己的生命放在第一位的,而且我承認我對凌雲有偏見,不管出於什麼理由,他把高飛留給那幫禽獸是不爭的事實,所以我毫不猶豫的告訴了他高飛的死訊,我想看到什麼呢?懺悔?自責?我看到了,可是心理並不好受。我有什麼權利讓他再經歷一次痛苦?我曾經做過的,比起他,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或許是這個原因吧,我無法放棄他,總覺得,他這一點上很像我,同樣傷害了別人,同樣為此深深的愧疚著。
而我有明安慰著我,是何其幸運!
為了這個,我也一定要活著出去。
但是,手臂越來越酸,後背也越來越彎,起初還覺得很輕盈的身子,現在已經在逐漸把我壓垮。豆大的汗珠從我腮邊滴落,我覺得,沒呼吸一次肺部都在灼燒一樣疼痛。
到底還要走多久?這條長廊,難道沒有盡頭嗎?我吃力的抬起頭看向前方,只覺得磚紅色的牆壁和暈黃的燈光彷彿在旋轉,我眼前一黑,覺得雙腿無力站直,撲通一下跪倒在地上。
好半天,眼前才逐漸明亮起來,我發現自己躺在地上,凌雲正焦急的看著我。
看到我醒來,他的表情頓時變得尷尬而彆扭,彷彿被人抓住作弊的學生一樣。
我虛弱的笑著說:“你在擔心我嗎?真對不起,摔到你沒有?”
突然他暈紅的臉變得慘白,惡狠狠的看著我,說:“少在那裡假惺惺的了,你別以為我不知道,如果最後我們先到,你們肯定要把我犧牲掉,我才不相信你會那麼好心。你現在對我好,還不是為了後面利用我,想讓我自願去死,沒那麼容易!”
“喂……你有被害妄想症嗎?要犧牲掉你還用得著那麼煩啊,直接把你扔在那裡就行了,也就是這個傻瓜,還一直揹著你,我看我們跑了有一個多小時了,也難怪他會昏倒。”那個男生淡淡的說著。
凌雲似乎一震,隨即恨恨的把頭扭過去。
我苦笑著說:“也別說的那麼嚴重,看起來我們還有很長的路要走,現在團結才比較容易吧。”可是之後呢?我不知道,難道,真的要犧牲掉一個才行嘛?真的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我用力甩甩頭,讓自己清醒一些,在凌雲面前蹲下準備背起他,只聽他扭著頭小聲說:“不用了,只要走慢點,我還是可以的。”
又扶著凌雲慢慢走了一會兒,只覺的拐了很多彎,但是兩旁只有一扇扇門,連窗子都沒有,也不知道我們走到哪裡了。一路上我總覺得那個男生在時不時的,若有所思的看著我。我覺得比起逃命,他更像在做研究,而我,就是那個研究物件。
“對了,我還沒問過你的名字呢。”我輕聲對他說。
“叫我小塵吧。”他勾唇一笑,又來了,那種魅惑的笑容。
心裡隱約有東西在浮動,彷彿自己正在越來越靠近什麼,好像一伸手就可以抓到,但好像又什麼都沒有。
我疑惑的看著他,覺得他又恢復了那種淡然的態度。大概是我多心了吧,在這裡我的神經一直繃得緊緊的。
“哦,我叫……”我連忙說著。
“我知道,大名鼎鼎的林夜泉嘛。”他打斷我,意味深長的看了我一眼。
騰的,我的臉好像火燒了一般,大名鼎鼎,呵,還能是什麼出名?恐怕林夜泉三個字在這個學校裡就和□划著等號吧。
心臟很不舒服,彷彿傷口被擠壓著,膿血在汩汩的往外冒。算了,不要想了,都過去了。我閉著眼,默默安慰著自己。
“看,前面!”凌雲突然喊了一聲。
我抬頭一看,果然,白亮的燈光,和這裡昏暗的光線不同,前方,又有什麼在等著我呢?
我們急忙跑過去,正在這時,我突然感覺到一股大力把我拉住,猛地向後一扯,讓我堆坐在地上,同時一道身影飛快的超過了我,跑向那片光明。
我愣了。呆呆的看著那兩個人跑向前方,凌雲,他居然,可以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