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候那些糟心事兒,感覺跟上輩子似的。”
嚴冬棋看著他的眼睛,慢慢地安下心來,把最後一口煙抽完扔掉,抬手在韓以諾肩上拍了拍:“那就好,哥從來沒別的要求,只要你每天過得開心,我就覺得滿足了。”
“嗯,所以你以後別再操心這些事了,都過去了,我才不會傻了吧唧揪著不放呢,”韓以諾挺輕鬆的笑了笑,嚴冬棋能從這笑容中辨出一絲如釋重負的味道,“我現在只要抱緊你的大腿就行了,別的都懶得想。”
嚴冬棋心裡說不上的欣慰:“好,你抱著吧。掰下來送你一條都沒問題。”
韓以諾挺傻氣的笑了笑,低頭繼續吃蛋糕,嚴冬棋低頭一看嚇了一跳:“你別吃了吧,感覺你今兒中午肯定吃多了。”
“我也覺得。”他把手上的勺子舔乾淨,直挺挺的向後平躺到席子上,“啊,感覺撐的都沒法兒坐起來了。”
嚴冬棋笑:“小二傻子,又沒人跟你爭。我這可是頭一回做蛋糕,嚴芷都沒吃過呢,你要是喜歡吃,我以後經常給你做。”
韓以諾聽到他說自己是第一個吃他做的蛋糕的人,那種滿足和得瑟齊飛的心情讓他一個沒忍住又笑了兩聲。
嚴冬棋正忙著收蛋糕,順便讓服務員把餐桌也收走,看到韓以諾平攤在席子上跟塊兒煎餅似的,還一直笑個不停,於是往這邊坐了坐,順手撓了撓他的發頂:“這麼開心啊?”
“嗯,特別高興,感覺就算今天是世界末日都值了。”他把嚴冬棋放在他腦袋上的手扯下來,放在自己的胃上。
“幹嘛呀,叫我哄你睡午覺嗎韓少?”嚴冬棋象徵性輕輕拍了兩下。
韓以諾換了個姿勢躺得更舒服了點,閉上眼睛:“不是,哥你給我揉揉吧,吃得太撐了,睡都睡不著。”
嚴冬棋簡直無奈:“是我逼你吃撐的嗎?我乾脆拍你兩巴掌,把吃了的都吐出來效率更高。”
“那我不管,人家過生日還吹蠟燭許願呢,我剛才都沒許願,這會兒就想讓你給揉個肚子都不行,唉。”韓以諾躺在席子上往嚴冬棋跟前又湊了湊。
嚴冬棋覺得牙根兒癢癢,簡直恨不得把這小子直接扔魚塘裡面去算了:“韓以諾你能稍微意識一下自己的現狀嗎?一米八,十七歲一大小夥,還跑哥哥跟前撒嬌,你是不是瘋了啊?”
韓以諾沒所謂的撇了撇嘴:“那你怎麼不說我在十六歲之前都沒機會衝你撒嬌呢,現在補上不行嗎?還說是親弟呢,嘖嘖。”
嚴冬棋被他說得一愣一愣的,琢磨了半天才低聲嘟囔了一句:“捱得著嗎真是的。”但還是認命的在少年胃上輕輕地揉了起來。
沒一會兒的功夫少年就沉沉睡去,嚴冬棋問老闆要了一條毯子給他蓋上,想了想又怕他落枕,於是又跑去要了個枕頭,順便還從車上取了驅蚊水給席子四周噴了噴。
他多少年都沒了睡午覺的習慣,於是挑了個能看見韓以諾的地兒,往魚塘裡甩了鉤子,把魚竿支在一邊的架子上,躺在一旁看著天空發呆。
韓以諾一覺醒來的時候都到了下午,早上起太早,上午又鬧騰的太厲害,所以這一覺睡得特別久。
他坐起來發了會兒愣然後才想起來找嚴冬棋的身影,抬眼就看到一個熟悉的背影站在魚塘邊上。
城郊沒有林立的高樓,一眼看過去就是天然的山水,太陽漸漸落下,這會兒正掛在魚塘那邊兒的幾座小山的山尖兒上,橙紅色的,不刺眼的,微微發著暖光,魚塘上波光粼粼的皺褶被打上泛著淺金色的光暈。
空氣裡的水汽漸重,帶著暮春傍晚獨有的涼意。樹叢和草叢的陰面照不到夕陽的光,泛著冷綠色深沉的色澤。
湖光山色,冷暖交織,看得人心頭為之一振。而男人的背影那樣清晰,他穿著淺色的襯衫,修身的牛仔褲勾勒出勁瘦的腰線和筆直的長腿,陽光似乎要透過他的身體穿過來,卻只是在他的身上勾勒出了金色的邊線。
韓以諾幾乎是下意識的就拿起手機,等反應過來的時候才看到手機上的照片。他看著螢幕有些竊喜,心想這個才是我想要放在書桌上的照片。
他穿過草地走過去,躡手躡腳的,像是小時候要去捕一隻落在花瓣上的,最漂亮的蝶。
男人這時候微微側頭,他手上夾了支菸,菸頭上青色的霧暈染進空氣裡,帶出尼古丁後勁兒的苦澀。他稍稍蹲下,去看支在一旁的魚竿,夕陽在他的側臉上描出剪影,陽光從他的睫毛裡穿進又穿出,將那羽扇般柔軟的睫打成金黃色,再融進陽光裡。
韓以諾一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