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是翠花啊。”鄔愛婆姨也放下鋤頭,笑著望過來,也就看到趙翠花身後另外兩個:“翠花,那個是你小叔吧。”
趙翠花順勢望去,發現鄔愛婆姨看是藤子都,噗嗤一聲笑道:“哪啊,那是小叔婆姨。”說話間向地頭樹下方向努了努嘴:“那個才是。”
“嘿,和家陵他嗲一點不像。”鄔愛婆姨看到嚴澈後,心下一驚,話就脫口而出了。
趙翠花聽了這話臉色立刻變了:“姑,你說他兄弟倆不像那像誰?”
鄔愛在一旁聽著自家婆姨說錯了話,趕緊笑著岔開話題:“翠花啊,你小叔弄山怎麼樣了?”
趙翠花臉冷下來,語氣也不再那麼熱乎,哼哼道:“還能怎麼樣,不就是一山果苗子綻了花,池塘育苗都長大了唄。”說到這裡還故意地嘆了一口氣:“哎,也不知道這是運氣還是咋地了,小叔那一山果苗子過冬才栽下去,恁是沒凍死一棵……啐,要不是那些背了時爛手,恐怕打了秋就下果了呢。”同時還不忘斜了鄔愛婆姨一眼,眉頭挑得老高,要不是那一臉得意,別人還真以為趙翠花是在訴苦呢。
鄔愛婆姨有個弟弟,入贅去了雙河村。早些年去枝城做生意,運氣好賺了一筆錢後,回來時帶了一個在外認識朋友,一起合作包了雙河村旁一座山做種植園。
不過,也不知道是那人運氣不好還是老天爺和他作對。
在山包下五個年頭裡,那山上種什麼死什麼,還山體滑坡三次,到了最後,無奈之下學著人家在山上放羊家畜家禽什麼,結果也被附近山林裡竄出來野貓子咬得七七八八,血本無歸。
承包五年合同一到期,鄔愛小舅子和那合作人更是打上了官司,弄到現在還沒理透算清,兩家人都被拖垮了。
這會兒鄔愛婆姨無意中中傷了嚴江嚴澈,暗指嚴澈不是嚴強親生兒子,趙翠花怎麼肯就此罷休?
嘴角一勾,冷笑著再次把舊事重提,看著鄔愛婆姨黑了臉,趙翠花心裡真是樂開了花。
呃,不得不說,趙翠花這女人真很介意人家對自家說三道四,嗯,當然,她說人家就是理所當然了。(囧)
經趙翠花這麼一說,鄔愛也覺得面子掛不住,想變臉吧,明明是兩個婆姨家鬥嘴,他一個大老爺們兒摻合著說著難聽;不插嘴吧,小舅子這事確實很讓他難堪,畢竟當初小舅子可在他這裡借了一萬多塊,如今不但還不上不說,逢年過節小舅子一家還給他們臉色看,更別提要賬事兒了,兩家鬧得關係僵得不得了……這事兒也成了別人笑柄,鄔愛一個痛處。
一時間,鄔愛老兩口都掛不住臉了。
旁邊藤子都瞧得真實,偷偷擦了一把汗: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難怪嚴澈嘴這麼毒,他嫂子簡直比他還極品……自己怎麼當初就沒發現啊!(內流ing)
為了不招惹毒舌嚴澈嫂子,藤子都咬緊牙關,一鼓作氣,輪圓了胳膊,更加賣力地鬆土撒柴灰,千萬不能招惹嫂子啊。
某思想者麼,對這邊情況根本不知情,嗯,或者說半絲兒也沒聽進去,當然更不知道自家嫂子因為自己相貌問題,已經和人大戰一場,完勝收隊。
嚴澈這會兒正盯著鄔子蕩那一片竹林動心思呢。
自從藤子都反對他用塑膠管,而提出為了環保用竹子後,跳入嚴澈腦海就是竹筧。
要用竹筧引水話,那麼選竹就必須用粗壯毛竹——整個富源鄉就只有鄔子蕩有一片毛竹林。只是,鄔子蕩竹子不是那麼好砍。
在多年前,富源鄉還是富源公社時候,就有人動過那片竹林心思,結果鄔子蕩十幾戶人家群起而駁之。
在鄔子蕩人心裡,毛竹林就好比是他們祖宗留下祖跡,那片毛竹林更是鄔姓人“聖地”。
因為裡面有不少鄔姓先祖埋骨於此,鄔子蕩毛竹林也就成了鄔姓人心底死後墓地。
你想啊,要是有人動你家祖墳,你樂意麼?
不過,想到霧戌山山泉,嚴澈心底還是有幾分勝算。
畢竟一到了旱季,不單是嚴家灣缺水,鄔子蕩也一樣要挑著水桶到處找水。
在嚴澈記憶裡面,曾經有一年大旱季,嚴家灣就不消說了,周圍許多有泉眼村子也出現了水井榦涸情況,人沒有水喝不說,就連宣少見底挽頭溪也幹得只剩一條淤泥溝。
那時嚴澈被他娘牽著手,守在門口,看著一串串挑著水桶人跟長龍似來來往往,不遠爬涉去平梁山汲水,他家一出動去挑水就是嚴強和嚴江嚴河三個男人。
而且當年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