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長大的。
嚴國強是父母意外去世的,那時的嚴國強也不過十七八歲,嚴國盛比嚴國強小差不多十歲。因此,當嚴國強四兄弟分家時,嚴國強還沒滿二十歲,也沒娶妻,嚴國盛就跟著嚴國強住到了嚴家灣灣後的小屋,直到嚴國強娶了嚴江嚴河他們的娘,嚴國強也沒讓嚴國盛搬出去。
嚴江嚴河他們娘嫁給嚴國強才不過七年,也因病走了,適時嚴國盛已經有了物件——也就是如今的張超英——嚴國強才讓嚴國盛選了一處地,讓他出去住了。
回首一看,嚴澈如今都二十多歲了,嚴國盛不免有些唏噓:“四哥,咱們都老了!”
聽嚴國盛這麼一說,嚴國強先是一愣,而後順著嚴國盛的目光,看到禮貌得體的嚴澈正在堂屋招呼各位叔叔伯伯,爺爺老祖,欣慰一笑:“是啊!”
遂地。
“不對。”嚴國強懊惱地拍了拍自己的腦袋:“我怎麼給忘了我要幹嘛。”
嚴國盛迷惑的看著嚴國強:“四哥,咋地啦?”
“哦,你說老大和老輩子們來幹嘛的啊?”嚴國強壓低聲音,輕聲問嚴國盛:“這一來,還這麼大一群,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上我家問罪來了。”
嚴國盛先是凝思,隨後指了指嚴國強家院子裡那株昨晚被採摘乾淨果子,如今只剩一樹深綠樹葉的橘樹說:“喏,就是為了那玩意兒。”
“嗄?”嚴國強迷惑了。
“四哥,五爺爺說他吃了你家院裡的橘子,那疼了幾十年的風溼,愣是一下不見了。早上我剛過去,五爺爺就把我趕去鎮上找大哥回來了。”嚴國盛撇撇嘴,他很不喜歡嚴國繁,卻又最害怕嚴國繁:“四哥,你吃了那橘子了嗎?真的有那麼神?”
嚴國強聞言,憨憨一笑:“走,進去吧,小三兒一個人招呼不過來。”說完就起身往堂屋裡走。
“誒,四哥四哥,你還沒告訴我呢!”嚴國盛也起身,追了進去:他這幾天一直在鎮上,沒有嚐到這麼神的橘子,有些不甘心啊!
好吧,咱繼續說身處水深火熱中的嚴澈。
被一屋子裡的長輩們行注目禮,嚴澈顫巍巍地一一遞上了茶水後,被五老祖叫到了身邊坐下。
看著五老祖看自己的眼神柔得滲人,嚴澈下意識地打了一個寒顫:“五,五老祖。”
“嗯,嗯,乖乖!”五老祖點頭捋須,笑得那叫一個得意。
嚴澈不由腹誹:乖什麼乖?難不成還要給我紅包不是?!
不過,這些只能在心裡悄悄說。明面上,嚴澈還是真如五老祖說的“乖”一般,乖巧的坐到了五老祖身邊,等待“會審”。
嚴國繁端著大水碗喝了一口茶,瞥了嚴澈一眼,眼底也有些滿意:畢竟,這可是靈渠鎮,乃至吉兆縣第一個憑自己本市,考到京城那所名牌大學的孩子啊!而且,還是他嚴家子孫,榮譽,自然少不了他這個當大伯的。
說來,如今嚴國繁被鄉長鎮長乃至縣委書記看好,言行尊敬,其中也有不少是因為嚴澈這個狀元郎出在嚴家灣的因素在裡面,其次才是自己的嚴氏家族現任族長身份的原因。
——嚴澈當年可是以高考全省第一名走出嚴家灣的啊!
這會兒嚴澈回來嚴家灣了,嚴國繁自然是怎麼看怎麼順眼:“小三兒啊,大學畢業啦?”
嚴澈聽到大伯發話,不由坐直了身子——這個大伯向來行事愛打官腔,作為晚輩兒,禮不可廢:“嗯,大伯,畢業兩年了!”
“兩年了啊,哎,不知不覺你們都這麼大了!”說話間,嚴國繁放下手裡的大水碗,做出一派感慨:“你如今在京城工作?”
嚴澈點點頭,有些敷衍地道:“嗯,是的。”
“好哇,京城可是大城市,首都啊!”嚴國繁嘴上雖然說得一副“我很是欣慰”的樣子,可是心裡卻很不是滋味。
嚴國繁有兩個兒子一個閨女,都屬於早婚早育人群,兩個孫子一個外孫女的年紀也差不多跟嚴澈一般大。
為了讓幾個孩子有個好的出路,兒子女兒找上了嚴國繁,讓嚴國繁託關係,使了老大人力財力,終於在把三個孩子送到了吉兆縣縣城上小學。
可是這三個孩子真不是讀書的料,別說大學了,連上初中,也是留級了幾次,最後塞了不少錢才弄進去的。
好不容易初中掙扎到了初三,徹底歇菜了,連高中也沒考上。這不,如今都跟著嚴國繁的二兒子嚴通到沿海打工去了。
相比嚴澈,嚴國繁老臉一熱,心底直嘆:貨比貨得丟,人比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