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又有鄉里領導撐著,只得暗裡磨牙
好在背時的嚴國繁家裡正巧出了點事兒,影響到連鄉領導也受到不小壓力,不得不卸了嚴國繁的任。
覺得運氣來了的嚴國昌,為了博得領導的賞識,並且能打壓一下嚴澈的氣勢,藉著嚴澈的大手筆,做出一點“撈乾飯”的政績,想到一個一箭雙鵰的計劃——拿嚴澈掘出的池塘說事。
作為嚴國昌的親侄兒,嚴衝得到嚴國昌給的暗示,自是義不容辭。
不過,嚴衝畢竟念過幾年書,腦子比嚴國昌活套不少,其野心也不小。在領了嚴國昌“令”後,當著嚴國昌的面,利落地幫他擬了一份關於池塘承包的合同書。
嚴國昌滿意了,這事自然就落到嚴衝頭上去辦。
嚴衝知道,要想撇掉這個一干就是十來年的村文書,走出嚴家灣,比起自家大伯,唐彩英的後臺才是嚴衝最需要的。
這也是一直以來,嚴衝明裡暗裡對唐彩英照顧有加,體貼入微的主要原因。
再加上嚴衝還知道嚴澈對唐彩英的牴觸,如果帶著唐彩英一起去找嚴澈籤合同的話,嚴澈肯定會說出一些刺激唐彩英的話。
那樣下來,被嚴澈得罪了的唐彩英肯定會和自己站在一條線上,然後動用她的後臺打擊嚴澈。說不定自己也因此能和唐彩英後臺的那位套套近乎,得到賞識……(囧)
打著自己如意算盤的嚴衝,在和唐彩英進了嚴澈家後,果然沒得到嚴澈的待見。
前次過來還能討上一杯熱茶,這次嚴沖和唐彩英的到來,嚴澈直接瞄了一眼,屁股都不帶挪一下,顧自趴在桌上繼續塗塗畫畫。
嚴沖和唐彩英也憋悶,坐到嚴澈對面的板凳上,嚴衝就掏出了嚴國昌交給他,卻是他親手擬的合同書,擺在了桌上,推到了嚴澈面前。
嚴澈只是微微抬起眼皮瞄了一眼,又繼續埋頭在白紙上塗畫。
完全不出嚴衝所料,唐彩英是最先受不住的人,冷哼一聲,起身就準備走,卻被嚴衝拉了下來。
足足坐了半個小時的嚴沖和唐彩英,恁是沒得到嚴澈半個字。
不得已,嚴衝只能告訴嚴澈,讓他把合同簽了,然後就追了出去……被嚴澈這樣惡意冷落的唐彩英,早一刻已經被氣走了。
臨到門口的時候,嚴衝回頭看了嚴澈一眼,說:“嚴澈,你還是簽了吧,咱們都得按章程辦事不是?”
似是好言相勸,其實話裡隱藏的威脅之意就是:嚴澈,別不識好歹,要籤趕緊簽了,你一個光桿老百姓能拗過政府政策?!
確定兩人已經走遠後,嚴澈從紙上抬起了頭,拿起了桌上的那份不倫不類的合同,前前後後,仔仔細細看了一遍,“噗”地一聲笑了出來。
中午嚴國強和藤子都下山回來吃午飯的時候,嚴澈在飯桌上把這事跟著學了一遍,並把這合同拿出來給兩人看後,嚴國強一愣,慌了。
“三兒,這怎麼辦?真要承包?可是這不是咱們山裡的地盤麼?”把筷子一放,嚴國強臉色都白了。
藤子都咬著筷子,斜了一眼那合同,斜了半天……沒看懂。只得盯著嚴澈看,等待嚴澈的下文。
與嚴國強的慌神相比較,嚴澈嘴角含笑,端起碗,拿起筷子就給嚴國強夾了一筷子菜:“嗲,沒事,下午你們在家看著吧,我去一趟鄉政府。”
嚴國強不理解兒子怎麼這個時候還不急,不由放下筷子,又想抽菸了。
找了半天,嚴國強怎麼也找不到自己那把煙桿,轉回身卻接到極有眼力的藤子都遞過來的香菸……勉為其難湊合一下。
見嚴國強已經急成這樣了,嚴澈才知道自己做戲做過了,沒唬到那幾個賊人,反而害了自己老父親。
這才收起了方才“裝神秘”的心思,放下碗筷,進屋裡拿出了早前在鄉政府簽下的承包合約,還有去縣裡辦下來的一些相關手續,把它們跟嚴衝送來的合同擺在一起,看著嚴國強:“嗲,我下午去趟鄉政府,帶著……”指了指桌上的這些合同手續,嚴澈繼續道:“這些,一起找當時和我們籤合同的張鄉長評理去。”
說完,嚴澈勾了嘴角,彎了眉眼。
嚴國強恍然大悟,臉色好轉:“那,我跟你一塊兒去?”
嚴澈搖了搖頭:“這麼老遠,我自己去就行了。”
躊躇地看了看嚴澈,嚴國強還是有些不放心:“這樣,真成?”
“嗲,我是去找張鄉長說理,不是去告狀。嗯,張鄉長不在的話,還可以找陳書記嘛。”嚴澈十分淡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