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此刻嚴佳美和趙翠花卻做出這樣的行徑……於是,嚴國昌轉身就去找了嚴元照。
誰曾想,嚴國昌剛把話一說明,就硬生生吃了嚴元照一柺杖:“混賬,我當初說的是咱嚴家男兒不許做這些事兒,說了婆姨們不許做了麼?只許外家人賺錢,不許咱自家人賺點零花兒?”
嚴國昌一愣,很快裂開了嘴,也沒跟嚴元照打招呼,轉身就跑出了嚴元照的院兒,直奔自家小院兒。
於是。
人們發現,在嚴佳美和趙翠花身邊,開始支起一個又一個小攤兒。
有賣食物的,有賣繡品的,也有賣零碎雜耍的……零零總總,以嚴家灣灣頭的大榕樹為根,一直延伸到外面進嚴家灣的石板路兩側,漸漸地,還真有了景點遊區該有的面貌初模。
早些時候來過嚴家灣的遊客,這次又來了,看著灣頭多出來的這些小攤小點兒,心中無不喟嘆:誰說勞動人民就是死腦筋,只知道刨地?看看如今嚴家灣前面這些攤點,這就是能抓住一切可行的機會的勞動人民的大智慧啊。
隨著客人們越來越多,小攤點的物品也越來越精緻。
幾乎所有嚴家灣的婆姨們都不再閒下來無事可做,也不再唯唯諾諾依靠自家男人過活……她們自己如今也能賺錢了,原本根本不起眼兒的一些零碎小手工,在遊客們眼裡卻是稀罕物,就算賣個一塊兩塊,五塊十塊,遊客們看得興起,淘氣口袋來也毫不吝嗇。
這樣下來,幾乎每個嚴家灣婆姨每天最少都能收入個百十來塊,往年家,那可是一家人一個月也未必能賺出來的啊!
因此,賺了錢的婆姨們底氣兒足了,腰板兒硬了,說起話來也鈧鈧有聲。
一些男人在外打工的婆姨,直接給自家男人發了話兒:“你呀,別在外面幹了,回家吧。瞧你累死累活一個月的幹活兒,到了(liao)賺的錢還沒老孃多,回來吧,回來吧,老孃賺錢你給老孃做飯,將來,老孃養你!”
嚐到了甜頭的嚴家灣婆姨們幹勁兒愈發十足。
原本的樸質也開始轉化成雷厲風行的實幹精神,不同以往,這次她們即便是累得回到家動都不想動彈,但是到了第二天,她們再次從家裡走出來時,個個都是精神抖擻——就像是再來多少仗,老孃的半邊天也能給你頂起來一般。
眼見嚴家灣這下是火起來了,隔臨幾個村幾個鄉的婆姨們眼熱了,蠢蠢欲動。
嚴元照似乎也看出了這一點,杵著柺杖,假不兮兮地再次來到了霧戌山。
嚴澈正因為不知道藤子都是不是發現了自己秘密而忐忑,攪得心神不寧坐立不安,等了好幾天也不見藤子都來詢問,剛放下心,心情放晴。
因此,嚴元照隱晦地將事情一說,嚴澈擰著眉頭想了想,心討:這樣下去的話,恐怕將會出現先前的麻煩事兒,得把多方面都照料周全了,嚴家灣……再也經不起折騰了。
思考一輪,嚴澈給嚴元照到了一杯新近烘焙的果茶遞過去,也坐到嚴元照身邊:“老祖,最近菜棚子那邊怎麼樣?”
嚴元照聞言,手中喝茶的動作一頓,很快放下茶杯,看了嚴澈近一分鐘,橘皮老臉裂出了一朵花兒,拍了拍嚴澈的肩膀:“好孩子,好孩子!”
嚴澈還雲裡霧裡,嚴元照已經倏地站了起來,柺杖也不杵了,直接扛著柺杖,快步如風地走出了霧戌山莊。
藤子都進門,正好撞見嚴元照一臉菊花地走出去,還沒打招呼就得到老爺子親暱地拍肩:“小藤啊,好好好,好孩子啊!”
藤子都莫名其妙地進門,正好對上一頭霧水的嚴澈:“老爺子……是怎麼回事兒?”
嚴澈吶吶搖頭:“我也不知道,突然……就這樣了。”
兩人同時聳肩攤手,而後發現動作默契地一致,藤子都咧嘴得意地笑了,嚴澈狠狠翻了一個白眼,轉身不理他,只不過……臉卻紅了。
當晚,嚴家灣老少爺們兒們開了一個會。
外人對開會事由無從得知。
只知道,第二天,在嚴元照的帶領下,嚴國昌幾個能站出來說話的大老爺們兒挨村挨戶地走門子,知道下午殘陽如血的時候才回來,不過,每個人臉上疲憊不見,無一不是一張張裂開大嘴傻笑的臉。
第三天。
鄉鎮府與縣政府震驚了。
他們從下面得知,嚴家灣居然沿著灣頭大榕樹,搭建起一個挨著一個的簡易乾淨的石棉瓦棚,五平米為一間,綿綿延延到石板路旁。
而是這棚戶簡單易搭,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