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電腦開啟,連上網路,登陸嚴家陵給嚴國強註冊的Q^Q,並點開影片,等待嚴家陵那邊“接受”時,三人聽見隔壁房間傳來一聲嚎嘯。
嚴國強手一抖,猛地站起來的動作,險些將膝上型電腦揮下桌子:“老二,剛才,剛才,你是不是也聽見什麼聲音了?”
嚴河皺著眉頭看了看張嘗,見張嘗微微頷首後,這才對嚴國強道:“嗲,你坐著,別急。剛才確實聽見什麼聲音……要不,您讓張嘗過去看看?”
說話間,嚴河不動聲色地又給張嘗遞了一個眼色,張嘗領悟後,急忙道:“爸,您坐著,我去看看到底是什麼。”
嚴國強的目光在嚴河和張嘗的臉上掃過,確定張嘗是真心為他擔憂後,才猶豫地點了點頭:“那好,你,你去看看……聲音,好像是從三兒的房間傳來的。”
是夜。
清早剛停的春雨,又在一聲響雷後,淅淅瀝瀝地下了起來。
整個世界都沉浸著一種恬適的安靜之中,唯獨雨聲歡快地吟唱著數以億載也不曾改變的“春之歌”。
霧戌山下一片燈火通明。
這時,籠罩著煙雨竹樓的空氣中,都殘留著歡欣的氣息——嚴澈,醒過來了。
看著抓著自己的手,老淚縱橫的老父親。
看著爍爍盯著自己,眼底跳躍著晶亮的大哥。
看著和自己有著一張相似的臉,那相似的臉上相似的眼底藏著記憶深處熟悉的溫柔的二哥。
看著笑得一臉輕鬆,時不時溫柔撫摸一下小腹的大嫂。
看著紅了眼眶,卻死死抓住椅子扶手忍耐的叔叔……
嚴澈靜靜地笑著,滿足地笑著,幸福地笑著看著周圍這一圈親人,心,異常地平靜,異常的安寧。
“三叔,你總算不冬眠了。”沈春靠在嚴澈身邊,紅著眼眶,撅著小嘴兒,細聲細氣地說道。
嚴澈側首看了看彷彿許久不見的小丫頭,嘴角漾起一抹淡淡地,溫暖地笑意:“春兒這些日子都有好好聽爺爺的話吧?沒有淘氣惹爺爺生氣吧?”
沈春使勁兒搖著頭,嘟著小嘴看嚴澈,道:“三叔,春兒很乖很聽話,只是爺爺說三叔不聽話,老是不醒來,害得爺爺總是悄悄抹眼淚。”
沈春說到這裡,偷偷瞥了一眼嚴國強,果然嚴國強的眼眶又紅了,一聽見沈春的話,側過頭,抬起手臂,用袖口擦拭著什麼。
嚴澈醒了。
其實早在昨晚落下第一個春雷時,嚴澈就醒了。
之所以沒有睜開眼睛,那是因為嚴澈很累很累,累到整個身體都輕飄飄地,於是,他又繼續睡著了,直到……下午,他睡飽了,才醒了過來。
嚴澈很累,那是因為他做了一場很累的夢。
在夢裡,他變回了四五歲的時候,看見了万俟姝瑜,正準備跟著万俟姝瑜回家時,被一個聲音叫住了……不對,應該是被那個聲音的主人拉住了。
而後,嚴澈感覺到那個人的手,那個人的身體,甚至,那個人的……那是一場久違的X愛,暢汗淋漓,也讓嚴澈幾欲靈魂脫殼。
不過,很快X事的餘韻還未過,嚴澈就感覺到了滅頂的疼痛。
回憶起那種疼痛,嚴澈想了想,或許……當年關雲長刮骨也就那個滋味兒吧?!
在那疼痛中,嚴澈也感覺到了與他共赴雲雨的人,一直一直守在他身邊,感受著,不,和他一樣痛著,因為,那個人的手緊緊的與他十指緊扣,幾乎捏碎了他的手骨。
最終嚴澈沒有捱過那種疼痛,在夢中昏厥了過去,而後,他再也沒有做夢……卻清晰的感覺到了失落……他,還是沒能記起那個人是誰。
霹靂咔嚓——
一個春雷在竹樓上空落下。
黑暗中,嚴澈感覺到什麼東西跳上了他的床,鑽進了他的被窩。
冷冰冰地,滑溜溜地……嚴澈記起了,這是小金小銀的孩子,那個讓他昏睡足足四個月的小傢伙。
等到小傢伙鑽進被窩後,嚴澈伸出手,輕輕地把小傢伙攬進懷裡,低聲道:“小東西,你的父母呢?”
“嗷嗚——”回答嚴澈的是這麼一個聲音。
想起了小金耍寶的情形,黑暗中,嚴澈夠了嘴角,喃喃道:“小東西,你不會也和你父親一樣,盡學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吧?”
說到這裡,嚴澈黑暗中晶亮的眼睛閃過一絲溫柔:是了,他想起了小金小銀,想起了大膽,更想起了跟著於宗義夫婦進了城的雪球兒……唔,不知道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