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年望個好收成外,無外乎也就是盼著冬天不捱餓,而這些二季作物,也正是為了備冬種下的。
嚴澈下地,別說嚴國強捨不得,張超英心裡也一百個不願意:咱家三兒的手是握筆桿子的秀才,哪能來搓泥巴當農漢啊?!
至於好不容易被調^教出來的壯勞力藤子都,看在這孩子“被雷驚著”,傷了元氣,張超英也願意自己累一點,讓人家孩子在家調養。
因此,送沈春沈秋兄妹上學的任務,她自然而然就交給了嚴澈和藤子都,霧戌山上的果樹噴水的活兒也就由她擔了下來,反正一會兒五爺爺也會支人過來幫她……有免費的勞力,不用白不用,她可不是沒腦子瞎客氣的人。
嚴澈已經習慣被家裡人排除在幹農活的行列,優哉遊哉地一手牽一個走在去鎮小學的路上。
早上的空氣好,旭日初昇,一些地裡已經有了不少下地幹活兒的人,沒走幾步便有人衝嚴澈打招呼。
嚴澈雖然不一一回應,卻也次次回以一個笑容,得到的回覆無一不是:“喲,老四家的三兒就是有禮貌。”
聽到別人贊嚴澈,跟在三人身後的藤子都臉上的傻笑更濃,胸膛挺得老高,走路也是槓槓滴有力穩健。
不過,在別人心裡,卻有了另一個說法:“嘖,老四家這個長工是咋地一回事兒?大農忙的也不幫忙下地幹活兒?這不是養了一個祖宗麼?這成什麼樣子了?不行不行,回頭得給老四支個招兒,可不能叫人家把老實的老四欺負了去。”
嚴澈二人將春秋兄妹送到學校後,又這去了一趟鎮上菜市場,買了兩斤五花肉和四斤豬排骨,自打家裡承包下霧戌山,搬到霧戌山下的竹樓住下後,家裡就沒再養豬,吃肉什麼的都靠去鎮上買,這天氣雖熱,但是也不能老吃清湯寡水兒的不是?
就算大人們沒什麼,捱得住,可是春秋兄妹還是孩子,特別是沈秋,現在可正是長身體的時候,營養一點兒也不能馬虎。
思量著家裡還存有一些好白麵,嚴澈順手又撿了一把翠色慾滴的韭菜,準備晚上回去包一頓餃子……老宅裡還有幾棵大蘿蔔應該出得土,再燉一鍋蘿蔔排骨湯,老祖這幾天也常過霧戌山來,正好叫上老爺子一起吃一頓補補。
將來的食物塞進張超英準備的布袋子,嚴澈一順手,袋子就落在了任勞任怨的藤子都手裡,即便如此,那傢伙還是一臉傻笑得讓人手癢。
走出菜市場,嚴澈藤子都身邊一個急剎車,嚴江的車停在了兩人身邊:“哎喲,三兒,你怎麼還在這兒?”
嚴澈一愣:“大哥,怎麼了?”
嚴江下車,轉到兩人跟前,一把奪過藤子都手裡的口袋,拉了嚴澈就往車上塞:“趕緊的,剛才武老師在鎮上暈倒了,你趕緊回去看看。”
“啊?”嚴澈腦子有些轉不過彎來:“武老師不是前些日子回家探親了嗎?”
“嗯,剛回來,一下汽車就倒地上了……誒誒,小藤,你也趕緊上車。”嚴江一邊解釋,一邊把嚴澈摁坐在副駕駛位上,看著藤子都還一臉不在狀態的傻站在原地,又不由出聲急催:“趕緊趕緊,我送武老師回去的時候聽說你在鎮上,這才趕來接你……三兒啊,武老師可沒孩子,當你是他孩子呢。”
月初的時候,也就是那碼食物中毒事件發生時,情急之下,武少康沒有等得及事情解決,一心就想著蔬菜大棚是自己逼著自己學生弄出來的,這下好了,一出事,肯定第一個就殃及自己的得意學生,於是不管不顧地,第一時間就厚著臉皮回了一趟家,想著求一下老父親,讓老父親透過關係給疏通疏通。
結果,前腳剛下火車,後腳就傳來事情的逆轉。
原本武少康想事情既然解決了,那麼就回去吧?!免得不爭氣的自己一回去,又把年邁多病的老父親氣出一個好歹,那就大大不妥了。
轉身還沒走進車站買票,武少康便被人喊住——是武老書記曾經的一個秘書正好經過。
於是,武少康不得不厚著臉皮,在那人的勸說下,回了家,看到了已然滿鬢霜雪的老父母。
武老書記並沒責怪武少康,反而是一向慈祥溫厚的武母,揪著這個二十多年不回家的大兒子又是打又是罵,鼻涕眼淚的哭昏過去兩次,險些送到了醫院急救。
想來也是,武少康從小就生得漂亮乖巧,唸書好,有禮貌,比起那個淘氣的二兒子那是好了不知多少倍,一直是武老書記最為滿意得意的事。
誰曾想武少康隨著下鄉的潮流,居然鬧出了一個喜歡男人的荒唐事,氣急之下,武老書記才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