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張超英的話一落,就有人不樂意了。
第一個跳出來的自然是嚴家陵,揚言以後每天跟沈秋兄妹回嚴家灣,每天早上都要吃“小叔”做的早餐。
第二個就是沈春和柳曲。
沈春撅著小嘴兒,哀怨地說:“奶奶,你不疼春兒了,不讓春兒吃三叔做的飯飯。”說完還不忘“嗚嗚”委屈地乾嚎兩聲。
至於柳曲,更是一臉委屈地看著自家外婆,小嘴兒努了努:“外婆,娘每天早上都只管嗲,我和姐姐都只在外面吃餅子……嗚嗚,我們也想吃三舅舅做的飯飯。”
這下子,張超英心裡的內疚洪水一般洶湧了,一左一右將兩個小的摟了過來,也不顧著吃早飯了,一邊哄著兩個小的,一邊在心底將嚴佳美狠狠罵了一頓,翻來倒去就是那麼一句——“怎麼虐待孩子呢?我可憐的孫孫哦”。
旁觀的沈秋和柳歌埋著頭喝著自己碗裡的粥,將憋笑用咽粥帶了下去,小臉兒已經憋得通紅。
嚴澈怎麼可能不知道兩個小傢伙在使壞?
不過,看著這麼和睦的一幅畫面,嚴澈還是壞壞地偷笑,一扭頭,就看到藤子都與嚴國強嚴國盛三人一邊皮卡皮卡冒著綠光的眼神,還有一邊手嘴並用在桌上拼命“撈食兒”的動作,還真的嚇了一跳,不由地反省:我一直沒有好好給大家做過一頓好的早餐麼?還是前面做的飯菜不好吃,大家都餓了好幾天?
好不容易早餐在一番老少齊上的混亂“搶食”戰鬥中結束。
張超英帶著吃好喝足後,又開始活力四射,唧唧喳喳的幾個孩子去房間收拾課本書包。
嚴澈帶著滿足的笑容進了灶房清洗碗筷,順便,再給給那幾個口口聲聲好“可憐”的孩子一人準備了一份帶去學校的午飯便當。
而藤子都和兩位老爺子也吃得肚子溜圓兒,坐到了院兒裡的葡萄架下,喝著嚴澈泡來給幾人消食兒的新茶,靠著竹椅背,毫無形象地打著滿足地飽嗝兒。
這個時候的霧戌山,以及周圍的山脈漸漸地在濃霧中顯出原形,倒真有幾分仙境的出塵味道。
寧靜而安詳。
這時,嚴家灣那邊傳來喧鬧,聲音逐漸向霧戌山這邊靠近。
嚴國強站起身,灣裡幾個大小子已經竄進了院裡:“四爺爺,四爺爺,你們看齊王山,快看齊王山。”
嚴澈也被外面的動靜嚷了出來。
屋裡幾個唧唧喳喳的小孩兒也一前一後跑了出來。
一家子人,順著那幾個大小子手指著的方向,望著嚴家灣背後,比雞冠山還要高大出許多的齊王山望去。
只消一眼,每個人心中無一不是震撼。
那是什麼啊?
還是山嘛?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金山?
沒錯了。
隨著霧氣的散開,齊王山的山與景,露了出來。
此刻的齊王山,不再是早些年大家已經看慣了的那座沒有生意,光禿禿的土褐色死山。早在大家絲毫沒有在意的時候,隨著春天的到來,盛夏的臨至,齊王山已經活了。
那一片覆蓋在齊王山上盎然的綠意,一點也不遜於蒼翠的霧戌山。
與霧戌山的綠不同。
此時此刻,還殘留在山間薄薄的霧氣下,齊王山的綠帶著金色,那種金燦燦的金綠色。
遠遠望去,霧褪的齊王山,還真就跟神話傳說中的寶藏金山一般,令人瞠目之餘,那種金色更帶著不可褻瀆的莊嚴。
這,就是齊王山。
在當地人口中,比之高大的平梁山,更適合被稱為“帝王”的齊王山。
“嗲,這……這是齊王山?”嚴澈有些不能肯定,不由結巴地問身旁已經一臉激動的嚴國強。
這也不能怪嚴澈的“大驚小怪”,畢竟在嚴澈的所有印象裡,齊王山,還真的就是光禿禿的水土流失嚴重到沒有生機的死山。
“沒錯了,沒,沒錯了。”嚴國強狠狠點頭:“我聽你爺爺他們說起過,說是老輩子們都說咱靈渠有金山,就在咱嚴家灣附近,這也是為什麼咱嚴家人祖祖輩輩留在這裡的原因之一。”
金山?
嚴澈看了看那霧中越來越清晰的齊王山,回頭時正好對上藤子都同樣疑惑的眼神,一怔,繼而挪開視線:“嗲,金山?齊王山?”
“齊王山就是咱靈渠的金山。”還沒等嚴國強回答,嚴國盛也沒機會開口,一道蒼勁的聲音已經插了進來,是五老祖嚴元照。
嚴元照滿面紅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