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實在弄不懂這嘴角的燎泡,原來會這麼疼。
而且,似乎天元珠裡的碧水不但沒有能消除的效果,反而使嘴角又多生出兩粒新生的小燎泡。思及如此,嚴澈不由地漸漸明白過來——這碧水,對自己無效!
心思一轉,看著跟前跟忠犬一樣“服侍”自己的藤子都,嚴澈心裡那點躁念也隨之煙消雲散:或許,和他在一起,應該也不錯……試試看吧,如果他能丟下他那些大少爺的習性,能安分地和我一起守在這窮鄉僻壤的話,那麼,就試試在一起吧!
“又疼了?”見嚴澈半晌沒說話,藤子都不由擔心地回頭,正好對上嚴澈深究的眼神,心下一動,眼神也顯得深邃起來,伸手輕輕抓住了嚴澈的手:“疼嗎?”
嚴澈眼角帶笑,搖搖頭,反握住藤子都的手。
這一舉動,藤子都受寵若驚,全身因為激動而輕微地顫抖了一下:“要,要是,要是疼,疼的話,你,你就抓我,啊,掐我咬我都行。”
嚴澈醞釀的好情緒一下煙消雲散,翻了個白眼,惡狠狠地瞪了藤子都一眼,忍著被怒氣掩蓋的疼痛,磨牙道:“你當我是狗?”
“不不不,你沒夠可愛,啊不不不,你比狗可愛,啊——”越解釋越混亂的藤子都,終於被嚴澈一記佛山無影腳踹了一米遠。
而後,呵呵傻笑著又爬了回來,緊緊抓著嚴澈的手的藤子都……才真正的像一隻狗,一隻諂媚討喜的忠犬大狗。
藤子都這樣模樣讓嚴澈好氣又好笑地“噗嗤”一聲,破了功。
嚴澈笑了。
藤子都心放下了,也傻呵呵地跟著笑了。
嚴澈終究還是講和嚴老爺子的擔憂告訴了藤子都。
沒曾想,藤子都聽完後,撫平了嚴澈隆起的眉心,一下一下溫柔地按摩著,道:“這是你們杞人憂天了。”
嚴澈挑眉,等待答案。
藤子都被嚴澈這個挑眉一瞥,心肝兒又開始忽忽悠悠地盪漾起來:“其實,咱們老百姓理得那麼多幹嘛?就算是違法偷獵,不還有執法部門麼?更何況,嚴家灣到平梁山的距離,怎麼也比林家溝什麼的村子遠吧?”
聞言,嚴澈恍然大悟,眉眼彎彎地躺在竹椅上,繼續享受大狗的按摩,心討:可不是杞人憂天麼?平梁山這麼大動靜,哪還輪得到我們小村民管啊?!再說,若是真被人看出雞冠山湖有什麼“不對勁兒”,應該,大概,也不會牽連到霧戌山來吧?!
如此一想,徹底放下了那顆上上下下起伏了好幾天的心……秋天,真是好季節啊!
晌午飯過後,藤子都被嚴江拖著跟在長輩身後下地去了,而趙翠花也跟在嚴家陵身後,去柳家潭於宗義家的小院兒看嚴家陵訓練,張超英因為前天聽人傳話說是柳歌生病,而去鎮上幫著女兒照看外孫女。
此刻,整個霧戌山小院兒就剩下嚴澈一個人看家。
閒來無事,嚴澈把屋裡院外又是一陣拾掇,又給池塘裡的魚餵了食兒後,順便還去灣裡老院子裡餵了雞,收拾了一下雞舍,趁四下無人之際,悄悄地往小菜園裡的嫩青青的幾種青菜上灑了一些碧水,估摸著這樣下去,除了肉類要去鎮上買(當然,雞圈裡雞肉也完全可以宰了,池塘裡的魚也肥美到可以上桌了),家裡的餐桌是不會缺菜了。
一圈忙下來,嚴澈擰著竹箢篼裡剩下的雞食兒,這才優哉遊哉地回了霧戌山莊。
在竹林竹筧的引水口接了一大盆水,仔仔細細地洗涮了一下個人衛生,換了一身不再沾有怪味兒的衣衫後,嚴澈擰著膝上型電腦坐回了葡萄架下。
想著這個難得的清淨午後,嚴澈也沒有急著開啟電腦上網看小說,而是眯著眼在竹椅上假寐。
不多時,這樣的寧靜也被打破了。
池塘裡來了四戶外來客,經曾燕的老師李老介紹,除了沒聽說過遷徙的罕見優雅的黑天鵝夫婦與那對兒極為嬌憨可愛的鴛鴦夫婦外,還有一家四口機靈狡猾的青莊小家庭,以及居住在池塘邊上,刺兒藤叢中外表華麗的紅腹錦雞一家三口。
也不知道是不是池塘裡注入了不少碧水,還是本來這四戶外來客就通靈性,在入住之後,感覺嚴澈一家沒有惡意下,逐漸和嚴澈一家人親近起來。
沈春每天放學回家第一件事,就是擰著小米拌好的食料來池塘邊喂這些傢伙,等這些傢伙吃好了,沈春著哼著老師新教的歌一步一顛兒地回院裡做作業。
連帶一向乖巧聽話的沈秋也在餵魚的同時,悄悄地抱一抱,摸一摸圍上來一頓蹭的青莊寶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