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我似的。
“莫少爺,您好。”我勉強的笑了笑,用沙啞的聲音說道,心不自覺的為他眼底的一抹殘忍而開始收縮。
“坐。”冰冰冷冷,間間單單的一個命令。
我沒有半絲遲疑的,找了個離他最遠的位子坐了下來。
莫非天的眉頭微微一緊,冷然到:“坐過來。”
我順從的起身,走到離他大概有五米的地方坐了下來,看著光亮漆黑的桌面上模糊的影子,突然發現自己對他的命令幾乎已經達到了單純的本能反應。
正襟危坐在柔軟的椅子上,身子在那刺人的注視下是冰冷的,眼睛直直的盯著桌面,我心裡感到濃濃的不安。
莫非天,他今天到底想幹什麼?他從來都沒有在白天見我,更何況是同桌用餐。
就在我發愣之際,一個罩著雪白光亮的銀蓋的碟子,靜悄悄的出現在我面前,如鏡子一樣清晰的映著一張陌生而熟悉的蒼白臉龐,那突兀的感覺,讓我本來已經失速的心跳又漏了一拍。竟然被自己的樣子嚇了一跳,是太久沒照鏡子了嗎?
“夜泉,這可是專門為你準備的。”輕冷的聲音,帶著一絲陰森,不大不小的清晰傳到耳裡。
專門為我準備的?我盯著銀罩子上被反映的扭曲變形的臉,深吸了一口氣,抱著一絲心裡準備的拿開了銀蓋。
“啊!”我不由自主的發出一身驚呼,拿蓋子的手彷彿被燒著了一般把蓋子丟開,驚恐萬分的向後一仰,身體失去平衡的跌落在地上,手腳並用飛快的貼著柔軟的地毯向後慌亂的移動著。
雪白的盤子上,赫然是一塊鮮紅色,血淋淋的肉塊,被雪白晶瑩的瓷碟稱得異常的鮮豔恐怖,彷彿還在微微的蠕動著。
“怎麼,不喜歡嗎?它可是剛剛從那個人身上割下來的,還是熱的哦。”他淡淡的說著,嘴上帶著森冷殘忍的微笑。
我恐懼的看著盤上的東西,感到那原本已鍛鍊得夠強壯的胃又開始收縮了,一陣一陣,劇烈的,酸澀苦辣的膽汁如決堤的洪水,無法控制的從嘴裡奔出,我貼在牆角,躬著身子,吐了起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胃被吐得好像在身體裡翻了開來,連膽汁都似乎吐光了,我痛苦得用一手使勁的環住抽筋的肚子,另外一隻手用力捂住稀裡糊塗的嘴巴,鼻子拼命的吸著酸臭的空氣,用盡全身所有的力氣壓制著體內一陣一陣的痙攣。
終於感到稍微緩和了一些,我馬上回頭看向莫非天,他只是靜靜的看著我,一雙眼睛,不知道什麼時候又成了那沉沉冷冷的藍色。
“你不吃嗎,夜泉?”
我毫不猶豫的飛快搖了搖頭。
“你不吃,那麼今天你就要餓肚子了。”淡然輕緩的語調
此時,我腦子裡突然閃過一個不相干的刺耳卻模糊不清的聲音:莫非天!你這個人渣,魔鬼,怪物!你他媽的連自己親生哥哥的屍體都吃,你不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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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從來不覺得吃了自己哥哥的屍體有什麼,那個時候,如果不吃,就是死,所以他吃了,所以他活下來了,一切都是那麼自然。
他更加不在意那些親人在發現他吃了屍體後看他的眼神,因為不需要,因為這與他無關。
然而,當他聽到他的那聲抽氣聲後,他卻感到了一絲細得如絲線的異樣和在意。
沒有原因的,他讓他陷入了和他當年相似的情形。
他知道他會吃的,他很清楚他對生命的執著。
吃,只是時間早晚點問題,那麼一開始又何必猶豫,非得讓自己奄奄一息的時候才肯去吃,真是愚蠢至極的人。
看著他的堅持,看著他的掙扎,看著他的痛苦,看著他那一雙越來越暗淡的眼睛,他感到就像被那燃燒明亮的眸子灼熱般的快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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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聽人說過,一個人沒有水,只能撐上三天,如果不吃東西,卻可以撐上一個多星期。我癱軟的躺在床上,感覺自己的腦袋沉得好像要裂開一樣,然而身子卻輕飄飄的好像已經不是自己的了。已經幾天沒吃東西了?五天?還是六天?不記得了。剛開始幾天還好,對著那些血淋淋的噁心東西,誰都不會有胃口,但時間一久,就不行了。人是鐵飯是剛,不吃東西怎麼可能撐得過去?儘管我天天悶在屋子裡狂喝菊花茶,也是於事無補的,反而把自己的胃越喝越寡,但是不放點東西進胃,卻更加難受,好像整個身體都被人家刨得空空的。無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