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裡有血腥的味道,陸啟臻感到暈眩,他從來不暈血,這時候不知道為何對血液的味道感到如此噁心。他站起來,走向那個像兇案現場的房間,動手收拾殘局。
那米白色的床單也不知道是什麼材質的,竟然沒有讓血液滲透到下面的床墊上,這讓陸啟臻有幾分感慨,不愧是六星級的酒店麼?!
陸啟臻放了許多有處理血跡功能的洗衣液,把床單放進了洗衣機——如果等下酒店的人來看到這些,那麼這家酒店上上下下應該都會知道這間房裡昨天晚上發生了多麼精彩的事情。
陸啟臻可不希望自己成為這些人茶餘飯後八卦中的主角,只好自己先動手把這些東西簡單地處理一下。床單是必須要處理掉的,那麼多的血,正常人看了都會覺得驚慌。
就在他忙著把櫃子裡備用的床單拿出來鋪的時候,背後一個沙啞的聲音響起:“怎麼換這裡的床單?別弄了,出來吧。”
陸啟臻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這男人是在命令他?!他在以什麼身份命令他?!說話的語氣那麼惡劣,他以為他是什麼人?! 巨大的憤怒讓陸啟臻很想破口大罵,但他現在沒有力氣,連說話的力氣都快沒有了。
於是他只能先鋪好這邊的床單,那邊那個房間的暫時不去理會,反正也沒有把房間都打掃一次的必要,他只要把這裡收拾得不那麼嚇人就OK了。
整理完床鋪出來,發現滕明已經在餐廳坐著了。陸啟臻望了一眼,西式早餐,他看著那些東西,雖然看起來有些誘人,但他還是沒有多少要吃的胃口。
沒有多說什麼便想直接回臥室補眠,身後傳來某個男人陌生的詢問:“你不吃麼?”
陸啟臻困惑的看著眼前的滕明。
似乎這是第一次,有人用帶點關心的語氣和他說話,問他要不要吃早餐。
陸啟臻回過神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鬼使神差地拿著勺子,對著碗裡的玉米濃湯發呆。太腥了,廚師應該放了某種魚子醬或者海鮮調料,海鮮的腥味很濃烈。
看對面的滕明似乎吃的津津有味,陸啟臻忍著強烈的噁心的感覺,往嘴裡送了一口。
“唔……!”
才一口而已,陸啟臻就立刻難以忍受地捂著嘴直奔衛生間——他噁心、反胃,根本就吃不下那腥味濃重的東西。
陸啟臻從衛生間出來的時候,滕明已經換好了衣服——他要趕著去要去參加會議。
看到陸啟臻慘白的臉色,滕明心裡有幾分酸楚,可他對著陸啟臻,就是沒有辦法做出一副關心的樣子來。
到前臺詢問了一下才知道早上有醫生來自己的房間裡進行搶救了,對昨晚的事情已經完全沒有印象的滕明知道自己很有必要找那位醫生談一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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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議結束後,滕明和路易斯在餐廳裡談了很久。
“滕先生,啟臻的身體狀況很不好。血常規沒幾項是正常的,尤其是血小板,極低,所以他才血液不止。有輕微的營養不良和貧血症狀,初步斷定是睡眠不足是、休息太少造成的。以後要在飲食上加以改善,多給他吃些補的。”
說到這裡,路易斯不解的看了看滕明,又接著說:“他不是和你在一起麼?難道你們平時都沒有一起吃飯?”
“他很忙。很多時候都是在外面吃的,我有我自己的事情。”滕明有點心不在焉的說,他知道這個醫生誤會他和陸啟臻的關係了,但心裡就是不想揭破事實,將錯就錯地讓他繼續誤會下去,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抱了什麼心思。
“那你也不至於那樣對他,不過也不能怪你。你知道你昨天晚上被人下了烈性春藥麼?早上我給陸啟臻處理傷口的時候,簡直是慘不忍睹。你大概是沒有看到你們房裡的那件床單。乍一看,絕對和兇案現場沒有什麼差別。我給他輸了400CC的血,後來又輸了點營養液,不然這會兒應該躺醫院裡了。”
“烈性春藥?”
“呃……你昨天有沒有做什麼事情你自己沒意識了?”
做了什麼?做了個春夢,以為自己終於找到了自己苦苦等待多年的愛人,還和她發生了關係。
滕明這會兒已經完全清醒過來,同時也被路易斯說的話徹底震撼到。原來昨天晚上那個人不是別的什麼人,正是陸啟臻!
他竟然因為被下了藥而強上了陸啟臻?
這個認識,完全讓他渾身僵硬得沒有辦法動彈,頭腦中第一反應是陸啟臻瘦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