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累到極致,確實也沒有多餘的力氣再說什麼了,不一會兒也陷入了睡眠。
滕明的母親看見自己的丈夫氣呼呼地從書房裡走出來之後,書房裡剛開始好像還有點說話聲,後來就一片安靜了。
剋制不住心裡的好奇,想知道陸啟臻到底和滕明說了些什麼,剛才還那麼喳喳呼呼,幾乎都要把整個家鬧翻天的那個小霸王怎麼就忽然安靜下來了。
她作為他的母親,這些年來可沒少想辦法要稍微調整下滕明的脾氣,可這麼多年過去了,她一直都捨不得讓兒子受半分委屈。
走進書房發現裡面一個人都沒有——若不是陸啟臻要住進來,她這輩子也不知道丈夫的書房裡竟然有個小房間。當然,她並不是懷疑丈夫出軌,而是因為這個書房的設計實在是太巧奪天工了,幾乎讓她都羨慕不已。
這間房子是他們來到T市之後才買的,並不是滕家的老宅,可宅子看起來就是讓人有一種歸屬感。滕夫人一直把這種感覺歸結為這間房子的設計,現在看來,這整座大宅子,都是有極大的機關的。
看到自己的兒子和那位叫陸啟臻的青年人十指相扣躺在床上,她只覺得所有的抗爭和反對都沒有意義了。年輕人雖然看起來不太懂事,但他們心裡比誰都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麼。
滕明這些年來一直都很任性,但身上的戾氣也很重,做事從來不會為別人考慮,一直都是我行我素。
雖然朋友眾多,但多多少少也有點獨來獨往的孤寂,畢竟他的身份比很多人要尊貴許多,那些人不一定是未來企業的繼承人,甚至有可能會被家族派遣到某些並不受重視的崗位上接受鍛鍊。
可滕明和那些人完全不一樣,他是含著金鑰匙出生的大少爺,從一出生就註定了會有輝煌的未來。這種帶著光環長大的小孩,基本上也沒有多少愛心,甚至有些冷血。
滕明和那些女人亂搞的事情滕夫人多多少少也都是知道的,可她並沒有阻止滕明。不是不想阻止,而是根本阻止不了。
滕明長大了之後基本上就不受她和他爸爸的束縛,什麼事都是他自己說了算,這種和別的女人保持不正當關係的事情,他自然也不會受人約束,愛怎麼做就怎麼做。
好在他並沒有闖下什麼大禍,和他交往過的那些女人也都還算老實,並沒有鬧出什麼大事情來。
滕夫人又在門口看了一會兒,一想到自己的兒子最終愛上的竟然是這樣一個,與女人徹底沒有關係的男人,心裡忽然又是一陣失落。
她曾經想過很多個版本的兒媳婦,卻完全沒有料到“她”會是個男人!
罷了罷了,一切都隨著他們自己去吧。
心裡這樣想著,滕夫人便輕輕地關上了房門。
滕明徹底清醒過來已經是第三天早上的事情了。
這期間陸啟臻兩天兩夜幾乎都沒閤眼,因為那天半夜滕明就忽然發起高燒來了,一開始他就採取了冷敷的方法,可絲毫不見效。
想要把滕明送去醫院,可又擔心移動他的身體對他不太好。
鑑於滕明在家裡的重要性,陸啟臻和他的父母解釋了下現在的情況,問他們要不要把滕明送去醫院,滕氏夫婦表示十分相信他,如果沒有什麼特別嚴重的問題,就在家裡醫治吧。
陸啟臻讓他們把滕家專屬的家庭醫生,也就是他的那位前輩請過來給滕明診斷,結果診斷出來的病因竟然是和自己的結論如出一轍。
滕明是因為前段時間過度勞累,心理壓力過大,現在忽然一下子放鬆下來,緊繃著的身體也一下子鬆懈了。之前在書房裡受了熱,後來儘管他已經把空調開得很高了,但滕明睡覺不太老實,把被子踢掉了,最終還是感冒、體虛、發熱了。
滕氏夫婦一聽說自己的兒子因為這種原因徹底病倒了,完全是哭笑不得。
滕明的父親走上前去拍了拍陸啟臻的肩膀,沒有說什麼,轉身走了出去。滕母看了看丈夫的背影,又看了看床上雖然躺著在的點滴,但臉色看起來都還不錯的滕明,忽然對陸啟臻說了一句:“記得給他喂水,免得嘴唇太乾了。”
她說這話的時候語氣平和,絲毫沒有那次在咖啡館裡談話時的嚴肅和強悍。最近這段時間以來陸啟臻也已經習慣了滕母的性子,沒有說什麼,乖乖地點了點頭。
在醫生和滕母都離開之後,他自然而然地端起床頭的水杯,喝了一口之後,俯下身去嘴對嘴、透過滕明的嘴唇給他傳遞過去。
滕明雖然是在昏迷狀態,但身體的基本機能還是有的,感覺到有水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