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家人和路氏一樣,被追債人逼得四面楚歌,最後賣身的賣身,自殺的自殺,逃亡的逃亡,他們的獨身兒子那年才六歲,聽說興宇倒了之後就再也不見蹤影,有傳言說是被綁架撕票,又有傳言說是被暗殺。不過那時候我也不過是個十多歲的小毛頭,知道的事不比路易斯多,龍華處在最低谷,我估計被老爹壓著在練搏擊暗殺等等保鏢技能,沒空關心別人公司的興衰。
現在看著這份報告才知道,當年六歲的小公子,是被賣去做MB,還整整做了十多年,還真是個苦孩子。
可對我來說,這些資料還是太少了。
我要知道,他為什麼要來開車撞易言。
興宇倒了時,龍華也自身難保,別說陷害,連不和它扯上關係都是謝天謝地,小公子和龍華無冤無仇,更不可能把矛頭指向無辜的易言。
難道真的是場單純的意外?
呵,以魏雲起那麼多年的人生經歷來說,這絕對不可能。
“阿雲,你真的應該休息休息,”吳燼又開口。
“怎麼?”我指著自己的眼睛,“難道是因為黑眼圈太明顯?”
“你管得太寬了,”他認真地說,“不過是場普通的車禍,你卻一定要把它牽扯進路氏和埃洛特的利益糾紛裡,好不容易埃洛特平靜下來,想得太多,反而會引發不必要的爭端。”
“真應該把他介紹給你,”我倚在靠背上,“看到那小傢伙,你就能和我一樣相信,肯定和那幫人脫不了關係。那是在市中心,況且不是深夜,開著車能把人撞成這樣,用腳趾頭想想就是故意的。”
“那也應該把調查交給公安局,而不是我們。”
和吳燼交流不能,我就乾脆什麼也不解釋。
吳燼又加了一句:“我和老邢提起過,交給他處理就行了。”
老邢和名字一樣,是個資歷很老的刑警,以前被埃洛特的人算計時,也是他帶人出馬幫我們平息了一些事,對咱來說是老朋友,也有恩於我們。
其實我一點也不想讓易言捲入到我們的糾紛裡,聽到老邢也摻和了這事,不由皺皺眉頭。
“不是什麼大事,不要麻煩別人老人家了,快退休的人最討厭又有雜七雜八的公務纏身。”
“你是在說你自己吧。”吳燼笑道。
車子停在龍華大樓前,看來路易斯那小子混得還不錯,總部的樓盤還是像模像樣,又醒目又得瑟,撐起了排場。
趁另外倆人去停車的空蕩,吳燼拉我進了大樓。
“路易斯辦公司在二十樓,你的在二十一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