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他搖搖頭,握著我的手擦擦眼睛,笑著說:“不信你摸摸看?”
我動動手指,擦到的地方是乾的,懸著的心放了下來,很快就被又困又冷吞沒,我使勁眨眨眼睛,意識一點點飄遠。
沉沉浮浮中,總有一個手在揪著我,在我快沉沒時,把我託上海面。
他堅持不懈地喊我名字:
“阿言……別睡……乖……醒醒……再撐一會……”
誰啊,吵死了……我好冷,好睏,好疼……想睡覺……別吵我……我想抬手打掉頭頂上的人,身體卻像不是我的一樣,這次連抬抬手指的力氣也沒有了。
我決定不理他,閉上眼睛。
……好疼!
我顫抖了一下,意識又好死不死地回來了,費力地睜開眼,看著那該死的傢伙,這次,應該是毫不留情地揪我的傷口……
靠……想死啊……老子想睡覺。
我張張嘴,勉強說道:“大……灰狼……你……你……個混……蛋……”
“嗯,我混蛋,”他好像很開心,緊緊握著我的手,垂下頭親我眼睛,“阿言,醒著,現在千萬不能睡。”
為什麼……可是我困……?
我手指顫了顫,無意識地反握回去。
“……困……”
“我懂,我知道……咱到醫院再睡好不好?”
死大灰狼……死混蛋,連覺都不讓人好好睡……
算了……你說怎樣,就怎樣吧……
我努力把意識找回來,顫抖著縮排他懷裡。
“……冷……”
他抱著我的手又緊了緊,他的掌心明明如此溫暖,可我為什麼還是那麼冷。
“阿言,你流了太多血,”他一邊輕輕拍我臉頰,一邊說,“血壓變低,體溫下降……一定要保持清醒,咱馬上就到醫院了。”
我昏昏沉沉,半睡半醒。
保持清醒……保持清醒……
這句話像個魔咒,釘在腦海裡,總在快昏過去時,又被硬生生拉回來。
他絮絮叨叨開始說話:
“我和他從小一起長大,他比我小六歲,因為是混血,他家裡人一直覺得他是雜種,不太接納他,他就被接到我們家。”
為了昏沉的我能聽得更清楚,大灰狼語速很慢,我仔細分辨著每句話的內容,努力保持大腦清醒:
“他性格很堅強,又很高傲,少不了要被人欺負,我爸媽從小灌輸我,要保護他的思想。再加上他的臉長得太禍國殃民,小時候經常被奇怪的人綁架、誘拐……後來我就習慣看著他,阿言,抱歉,這些習慣我會慢慢改。”
可能是因為受傷令我思考能力降低了,聽完這段話我沒什麼感覺,只是掙扎著點點頭。
“前幾天路路確實在這條街上,他長得太好看,被一些怪大叔纏住,我為了幫他擺脫那些傢伙,才會約在這裡見面,沒想到居然發生這種事,抱歉,小醋缸子,這些事我不該瞞著你,事先告訴你就好了,對不起,我以前也沒談過戀愛,許多事情都……不要吃醋,乖,都告訴過你了,我和他什麼也沒有,路路那麼美的,我高攀不起,我能攀得上的,只有你這樣的小白痴。”
他一口氣說了很多。
我靜靜地聽著,反應遲鈍,一知半解。
覺得冷,又往他懷裡縮了縮。
“再堅持一下,馬上就到了,阿言,你不是擔心麼?等你傷好後,放寒假那會,我帶你回家見我爸媽,想不想見?我猜你一定不想落後於路路吧?……我家在北方,冬天特別漂亮,有很多你沒見過的,你那麼愛動,我帶你去滑雪,保證把你摔成小傻瓜……哈哈,你不用摔就已經夠傻了。”
他停了停,也許在等我反駁他。
等不到我說話,就繼續自言自語:
“還可以看冰雕,我家離冰雕廣場很近,從陽臺張望,就能看到那些最高大的,小時候,路路很喜歡往冰雕上爬,滑溜溜的,摔下來,也不嫌疼,還要繼續爬,小笨蛋,你看到了那冰雕,肯定坐不住,我們打賭,好不好?”
他的聲音在耳邊嗡嗡作響,我太累了,其實已經聽不太清他的話,滿腦子的意識,只剩下不能睡不能睡,光是保持意識清醒,眼睛半睜,已經用盡了全身力氣。
他像是怕我沉下去,更用力地握緊我搖搖欲墜的手。
“等到你畢業了,我帶你出去旅行,你想去哪?雲南麗江、成都、西安……還是去西藏吧,你以前